随即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楼千古还是忍不住道“敖二哥这些天衣不解带地守着,只是军中有事要忙,他有时候又不得不去,他不在的时候就是我们守着。小宁,真不去告诉你二哥啊?”
敖宁道“不急,先让他忙吧。”
楼千古道“你下落不明的这段时间,他不眠不休地到处找你,后来得知你被东阳侯掳了去,更是发了疯地猛攻东阳侯的城池。”
敖宁喃喃道“我都知道。”
姜寐便道“小宁才醒,就先缓缓吧。想必这会儿皇上那边也是很忙的。”
楼千古纵使有满腹的话想要问,可见敖宁形容,也不得不咽下去。
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下肯定不是个好时候问她。
敖宁先开口问道“与东阳军的战事都结束了吗?”
楼千古连忙点头道“都结束了。咱们大获全胜,东阳侯的势力彻底被灭了。”
敖宁点点头,就没后文了。
姜寐又道“小宁,你饿不饿?”
敖宁道“有点饿了。”
姜寐道“我去给你盛粥。”
姜寐起身去,楼千古便继续守在她床边。
楼千古握着敖宁的手,着急地道“小宁,你到底怎么样啊,还好吗?你这样我有点担心。”
敖宁看了看她,而后笑了笑道“我真的没事,只是感觉有很多事情得慢慢梳理了来。”
傍晚的时候,苏墨一忙完就回来了。
他大步一进屋里,抬头就看见敖宁正靠坐在床头休息,不由顿了顿。
楼千古和姜寐一直陪着她,苏墨眼神扫了她俩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她醒来竟也不去知会他。
敖宁道“你别怪她们,是我让她们不要去打扰你的。”
苏墨一回来,姐妹两个就起身先出去。
苏墨道“去叫景安侯来。”
苏墨洗了手,在敖宁的床边坐下。
一个虚弱,一个疲惫。
苏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他不说话,她便也不开口。
两人各自沉默。
没一会儿,楼千吟就进来了,苏墨给他让了地方。
他替敖宁诊了诊脉象,道“内伤非一日可愈,当下虚弱是正常,往后好好调养。”
他让楼千古给敖宁摸摸胸膛上的肋骨,敖宁忍着痛不吭声,楼千古道“不见畸形,对正了的。”
楼千吟道“在肋骨长好之前,不得大幅度动作,更不得用重力,以休息、静养为主。”
敖宁点点头。
楼千吟问“可还有其他的不适?”
她又摇摇头。
楼千吟道“虽受伤不轻,但好在是调养过后可以痊愈的。”
姜寐熬了药送进来。
楼千吟便带着姐妹俩先出去了。
苏墨端着药,拿调羹轻轻搅动着凉一凉,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静静地看着、听着,蓦然回想起,她睡梦中也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他舀着药汁,无声地喂到她嘴边。她微不可查地颤了颤眼帘,片刻还是张口喝进了嘴里。
满口的苦涩味。
原来梦里也是他在喂自己喝药。
期间,他抬了抬手,抚了抚她沾了药汁的嘴角,她也只有些怔神,又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来。梦见鲜血濡在她的脸上,便是眼下这般触感。
她不觉又有些恍惚。
在睁眼看见他们之前,她还以为自己仍旧被困在竹林里,身边有一个她看不见的人在照顾。
后来敖宁终于先开口问道“东阳侯,死了吗?”
苏墨动作一顿,道“死了。”
良久,她道“你能不能让他有个葬身之所?”
苏墨一时没应。
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