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渺无人烟的荒野里,极目四顾只有苍茫的地平线,凯瑟琳突然生出一丝恐惧。
“这里……不会危险吗?”凯瑟琳死死抓着姐姐的胳膊,怯生生地问“会不会有狼?或是强盗坏人?”
“狼?不会的,狼很少在这里出现,蒙塔涅先生带人打得很干净。”爱伦轻声安慰着凯瑟琳。
斯佳丽则一点也不害怕,她带着丝丝胜利感,自豪地告诉凯瑟琳“也没有土匪和强盗,因为土匪和强盗也被蒙塔涅先生打得很干净。”
“那就是还有狼,以前也有坏人,是吗?”凯瑟琳更加害怕。
“是啊,但是被蒙塔涅先生都打扫干净了啊。”斯佳丽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姐姐。”凯瑟琳抱着姐姐大哭“我们回海蓝吧,这里好危险。”
安娜无可奈何地抱住妹妹,歉意地向米切尔夫人和米切尔女士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望着天际。
“你怕什么呀?”斯佳丽觉得不可思议,她指着不远处的山坡,说“你看,那里不是有人吗?”
“哪里?”
“就在那里。”
循着斯佳丽指示的方向,安娜和凯瑟琳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五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和一头很瘦的牛,在山坡阳面缓缓移动着。
“天呐。”凯瑟琳猛地转过头“他们怎么不穿衣服。”
爱伦叹了口气,轻声回答“衣服磨破没法补,皮肤磨破可以再长出来。”
“他们在做什么?”安娜望着那五个人,不解问。
“在开荒,犁地。”
可是两位纳瓦雷女士连犁地是什么意思也不懂,斯佳丽不得不仔细解释了一遍。
爱伦则是简单给安娜和凯瑟琳解释了“蒙塔涅驻镇官给流民发放荒地开垦”的来龙去脉。
“可是今天是礼拜日呀。”凯瑟琳不解地问“周日不应该工作,他们礼拜日也不休息吗?”
爱伦和斯佳丽沉默了。
“他们。”安娜轻声说“应该也有我和你不知道的理由。”
正在犁地的五个男人里,一个中年男人喘着粗气,对最前面的老人说“爹,咱歇一会吧。”
头发花白的老人停下脚步,回过头仔细看了看鼻头滴答滴答往下滴水的瘦弱耕牛,说“歇一会,让牲口歇一会。”
这个老人,就是那个在镇广场回答温特斯的老人。
犁地应该是牲口在犁前面,人在犁后面。
但这五个男人当中的四个成年人却站到牲口的前面,只留一个力气没长成的小孩子在后面扶犁。
不是因为他们愚笨,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大牲口拉犁。
新垦地的泥土发黏,成千上万年都没被开垦过的荒地,土壤早就板结成一块,硬的像石头一样。
必须用重挽马、重犁才能垦得动。
温特斯手上的大牲口本就不多,能给流民的都给了,可还是不够。
牲口不够,就只能靠人,人就是牲口。
“看,爷爷。”年轻的小伙子指着路旁的女士们“有娘们在看咱们呢!”
老人一巴掌把年轻人胳膊打掉“别指着人家!”
年轻人讪讪地转过身。
四个拉犁的男人都汗流浃背,坐在地上拼命喘着气。
老人不厌其烦地告诫儿子和孙辈“一点要小心,别摔倒。犁刀一下就能把人的腿削下来。要是摔倒了,也往边上倒,一定不要往犁刀上倒。”
“你都说多少遍了……”刚才挨打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
话音未落,他又挨了父亲一巴掌。
中年人对老人点头“放心吧,爹。”
另一个年轻人问“今天是礼拜日,咱们不去教堂礼拜,真的行吗?”
“主不会怪罪我们的。”老人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