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萧然气急,实在想不通兰芽为何为了海东青而和巨蟒拼了性命,想要上前,却被阿泰紧紧拉住了身子,轻身说道“萧然,别忘了你的大仇。”
卓萧然登时怔然,挣扎的力气遂小了许多,心底如漏了风般,空落落的,凉冰冰的,那里,刚刚还有个女孩儿在那里听到它的真挚,感受它的温暖。
战圈中,兰芽如着魔般,将手中的剑一下一下的刺向巨蟒的身体,只是巨蟒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死活不肯松开血肉模糊的身子;
海东青亦如疯了一般,齐齐向巨蟒硕大的身体上攻击着,嘴里发着刺耳的叫。
远方传来急切的狼啸,兰芽张嘴高吼,一阵狼吟冲口而出,不一会儿,一条白影和一条棕色身影飞奔而至,一条灰色身影也自卓萧然怀中飞窜而出,齐齐向巨蟒袭来。
白色的身影,是卓萧然畜养的白狼雷霆;
棕色的身影,是兰芽求情被放生的母猴;
灰色的身影,是躺在萧然怀里的鼠小白。
阿泰和萧然忘了身处险境,只是惊疑的看着场中血战的场景一蟒,被狼、猴、鼠、鹰四种动物袭击着,四个不同种族,甚至还是天敌,竟意外的和谐,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只为解救被困其中的小女孩儿。
巨蟒终于身子绵软下来,兰芽长舒了一口气,将被血染成红色的几个好朋友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眼泪竟意外的流了出来,这是她没想到的场景,一向胆小的鼠小白,一面之缘的海东青,一场旧念的白狼,一句求情的猴子,竟都意无反故的舍命帮助自己,那么无畏,这种深情厚意,让她如何回报?
卓家侍卫们随着雷霆的踪迹,跟了上来,看到鹰嘴崖上成片的蛇的尸体,不禁瞪目结蛇,难怪少爷会让他们去猎蟒,本以为会是很难的事,不成想,人家只是三个人就扫荡了一大批蛇,这战斗力,真不是盖的……
再看在巨蟒盘卷的身躯中间站起的小女孩儿时,更是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女孩儿手起剑落,一颗巨大的蛇胆落入手中,用头上的布巾包了挂在身上,女孩儿脸色淡然的爬出巨蟒身躯,神情疏离道“卓少爷,多谢你的剑,不敢叨扰,就此别过。”
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山去,肩上,站着对自己示威的鼠小白;头上,盘旋着受伤却执着的海东青;身后,坠着身躯略显笨拙的母猴,雷霆恋恋不舍的跟了一会儿,又无奈的回了来,在卓萧然身前委屈的蹭着萧然的袍角。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阿泰忙上前抱住萧然,只见萧然痛色道“她,是在怪我不曾相救吗?”
阿泰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在树上窜动、越来越小的身影道“萧然,从她可驭使动物来看,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村姑,我先前派人打探过她,她虽是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却在两个月前上吊自杀过,醒来后性情大变,还自称是黄仙姑座下仙童,杀黄皮子却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已经准备了十二年,不能因她横生枝节、功亏一篑……”
萧然黯然点了点头,心下轻叹,自己已经等了漫长而隐忍的十二年,也许还要更久,但,他,不怕等,哪怕再有十二年。
回到藏洗衣盆的溪边上游,兰芽替猴、鹰、鼠三只小白清洗了下伤口,洒了药粉,将盆子里的中衣毫不心疼的扯成了条,给三白包扎了伤口,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猴小白和鹰小白。
最后将蛇胆又冲洗得没有血水,重新包下剩下的中衣里,自己的一套中衣算是毁了,等将蛇胆晒干,就得到城里去卖,给自己做一套新的中衣穿了。
边想着进城的事,边将鼠小白舒服的放在盆子里的中衣里,悠哉悠哉的转回家方向,路经柳家,将蛇胆寄存到柳家阴干。
回到于家,气氛却很是微妙,何氏一脸气愤的从正房里出来,看院里抱孩子的兰香,恶狠狠的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