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来了狠劲,一把扯过兰月,要将兰月塞到屋里,兰月挣了两下尖叫道“娘,你为啥拦着不让我嫁啊?成家比我大舅家过得好多了。”
何氏气得直接关了房门,盘腿坐在门槛上,眼睛一戾道“我看你们谁敢动兰月一根汗毛。”
回头又对于大栓道“大栓,你能不能娶上媳妇就看你的了,去找你大舅、二舅、三舅来。”
刘媒婆一看情势不妙,一溜烟也跑回了泉水村,向成家报信去了。
此时何氏誓死不嫁兰月的架势,于三光和海氏哪里还不明白成三郎的为人,兰芽听回来的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二人心下一伤,看见大房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失望与疏离。
兰芽找到海氏,对于三光道“爹,你先将娘和兰香她们送回山上,这里一会儿何家和成家都来了,不能善了,别再牵连到我姐。”
海氏拦着兰芽的手不肯撒开道“那你咋整?成三郎如果干不过何家三兄弟,转而回来再娶你和兰香咋整?”
兰芽坚定的摇摇头道“娘,如果何家没来闹事儿,几家坐下来好说好商量,成三郎或许会同意换新娘子;现在何家这一闹,强按牛头饮水,只会让成三郎反感,何家越拦着不让嫁,成三郎还就非娶不可,不争则矣,一争起来,狗尾巴草都成牡丹花啦。”
转眼看兰香泫然欲滴、摇摇欲坠的样子,海氏忙扶着兰香,与于三光一道,先送几个孩子回家,又不放心兰芽,扔下了兰朵、兰丫看着兰香和大林,又转下了山。
于三光夫妇转回老宅时,老宅的小泥墙四圈围的都是人,三三两两的议论纷纷,推开院门,海氏却吓得缩到了于三光身后。
只见院子中间,成三郎正拿尺长的猎刀扒着动物的皮毛,鲜红的血顺着刀背上的血槽汩汩的向下流,渗入了土黄的地面上,斑斑点点,成三郎直接用舌头在刀背上舔了舔,嘴角残留血渍,很是惊悚。
不一会儿,一张完整的漂亮动物皮毛下来,直接扔到了张氏面前,阴冷的道“这也是聘礼,您收好了。”
张氏早己面无血色,抖若筛糠,隐身于里正于成国身后,此时的于成国,亦是面色惨白,见村民都在外面看着热闹,强势的挺了挺胸口道“成三郎,这里不是泉水村,不容你撒野,俺娘可做过老县令大公子的奶娘,闹到县里去,没你的好处。”
成三郎咧着嘴笑了,耍了耍手里的长刀,悠闲道“里正,您老说的哪里话,俺是糙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有好的东西要孝敬长辈,我这不是将好东西孝敬爷爷、奶奶来了吗?一点儿都没耽搁,猎到了直接送过来,这血还是热乎的呢!这一张老虎皮,少说也得值五十两银子。”
于成国登时哑言,成三郎虽然在院子里血淋淋的缷着老虎,看着吓人,但人家也确实没说过一句别的话,身后还站着粗壮的成大郎、成二郎和成四郎,如四座黑塔般,比死去的老虎还瘆人。
众人哑然,成三郎舔了舔唇角的血渍,阴阴的看向角落里的兰芽道“三丫头,昨天的鸡吃的可好?”
兰芽眼睛如墨的盯着如恶魔转世的成三郎,转而笑嫣如花、一脸天真道“多谢成大哥关心,鸡肉今天拿回老宅来了,还没来得及炖。倒是成大哥送的聘礼很是特别。”
成三郎眼睛里闪出一抹阴凉,似看着一只随时逃跑的猎物,戏谑的一笑道“三丫头果然聪慧如狐,可惜了,再聪明的鱼儿最终也逃不出渔夫的网子。”
兰芽耸耸肩,无所谓道“成大哥此言差矣,那要看网到的是什么鱼,如果是食人的鱼,即使死了,也会弄得网破人亡。”
这是成三郎昨天和李氏在树林偷食时说的话,成三郎眉头一皱,眼如嗜血的盯着兰芽,似要将兰芽的脸盯出一窟窿来。
看来,这个真正的“三丫头”还真是不简单,成三郎收回审视的目光,对何氏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