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被盗的一翻话,如同投入静寂湖泊的一块巨石,激起层层巨浪,于家众人忍着逃跑的冲动,整个婚礼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回家以后,全家对峙,除了三房,其余众人都未到县城去。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年关前昔,三房到县里是去卖了方子,所以换回来一堆的好东西。
何氏见江氏被堵得哑口无言,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巧舌如簧,敢做不敢当。卖方子当然是什么时候缺银子什么时候卖了!”
兰芽不怒反笑,盯着何氏道“ 大娘,方子是我的,我若是卖了有何不妥?何来不敢承认?倒是大伯娘这样硬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颇为奇怪,难不成是想找替罪羊?”
江氏狐疑的眼色再次瞟向了何氏。
花生粘生意一直是江氏一个人来做付货,张氏管收银子。
江氏虽然见不到银子,但经手的花生粘却是不少,每天多做一些,攒上两天,让于二光偷偷拿出去卖了,也会得到不少利润银子。
何氏从江氏每天充满喜色、不知疲倦的苗头里,猜测出江氏有些猫腻,曾偷藏在伙房的柴禾堆里,看过江氏做花生粘,在江氏要藏花生粘时,被江氏逮个正着。
二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戳破谁,但彼此心中早就怀疑彼此。
何氏一看江氏狐疑的模样,登时如乍了毛的母鸡,大叫道“都怀疑我干嘛,我做的东西什么样子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想卖方子我自己也得会做才行啊,反倒是二弟,天天帮着娘抬货付货,又是二弟妹一个被窝的,听说了制作方法,瞒着二弟妹卖了也说不定。”
于二光大怒,转头又看向于大光道“大嫂何必诬赖于我,倒是大哥,听说在镇子上还去了凤仙楼吃饭,一点儿也不像农家汉子的模样。”
于二光成功祸水东引,何氏一听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大骂于大光杀千刀的,只顾自己享受,忘了老婆孩子。
于大光一听也来了劲头,撸胳膊挽袖子要和于二光拼命,于小光上去拉架,于大光收不住势,将于小光一巴掌打翻在地。
成兰子一见自家汉子吃了亏,抄起擀面杖照着何氏的后腰就下了死手,何氏惨叫一声
因为花生粘的方子,难得和平共处的于家老宅再次开了锅,如同在耳边放了上百只的蚊子一般的吵。
吵到最后,每个人都被怀疑,反而三房成了最干净的了。
江氏哭得梨花带雨,扶起被于大光怼得直咳嗽的于二光,对着于老头就跪了下去,哭道“爹,您就成全了俺吧,俺想像三弟妹一样,分家别过,否则,二光会被大哥给打死的。”
于老头狠命的瞪了一眼于大光,痛惜道“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一个个跟烫了猪尾巴似的,想怎的?当我和你娘都死了吗?”
于大光眼睛一转,也跪下道“爹,儿子不同意分家,分家分家,家分了,心也分了,就像三弟,今天镇上,明天县里,哪还有尽孝的心思”
于三光一皱眉头,不悦道“大哥何出此言,我孝敬银子不差,隔三差五还来看看爹娘,送些体己的东西,怎么就不孝了?倒是你,大冬天里让爹去砍柴”
兰芽扯了扯于三光,轻轻摇了摇头,这于大光话题一扯,分明又扯到三房身上,与其与他口舌之争,莫不如查清楚方子是谁卖的才是正经的。
兰芽笑着看向在炕上”躺尸”的张氏,爬上炕头,想将张氏身子放平,兰芽的手上明显感觉到了张氏身体的抵触。
兰芽心中暗笑,打心眼里佩服张氏的定力,刚刚吵得魔音罐耳,她竟然忍住没发飙,果然够强。
兰芽佯装不知张氏的假昏,煞有其事的翻了翻张氏的眼皮,看着张氏闪烁的眸光和微动的眼皮,对绿柳道“绿柳,老夫人病重了,快快去请四小姐过来,把火罐儿也拿过来。”
绿柳爽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