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唇上,较少年的一划而过不同,兰芽则是意味绵长,小小的舌头湿濡了少年的唇,甚至碰触到了少年的舌尖。
少年眼睛睁得如同黑曜石,闪亮的光泽逐渐变得迷茫,一把揽住兰芽的小腰,再次要掌握主动权,却见兰芽将方才的缦帐一绞,将少年的身子手臂再次绞在了一处,如同一只蚕蛹一般。
少女点着少年脸上的蜂伤,咯咯笑道“ 你受伤严重,良药再还给你。”
少年脸色更红了,伸手去扯缦帐,却是越扯越紧,越扯越乱,想要扯断,又怕扯掉了相连的木架,吵醒了平安,少年慌乱道“丫头,帮我解下来。”
兰芽学着少年傲娇的模样,无所谓道“你是翩翩贵公子,我这小小农女可不敢冒犯。”
这还叫不敢冒犯?少年不气反笑了,胡搅蛮缠哪家强,兰芽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少年用手掩着小腹道“丫头,放我下来,我受伤了。”
兰芽本来不信,但见少年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来,忙找了把剪刀,将缦子直接剪了,将少年扶到榻上,伸手就去解少年的袍子,少年忙紧紧纂紧袍子,惊道“你要干什么?”
兰芽气得拍开少年的手道“我看你骗没骗我。”
少年气恼道“你当我是你?天生爱骗人?”
兰芽哪里管少年的罗嗦,上下其手的直接扒着少年的袍子,少年连挡带躲,袍子却已经松散了,裸露了上半身来。
兰芽焦急的看向小腹底部,一道半尺长的刀伤呈现在眼前,两侧已经长好,只中间约一寸长部分,渗出了一点血水来。
兰芽轻挤了挤血水,忧心道“中间没愈合好,里面应该还有残余脓水,要挤出去,重新包扎上药。”
不等少年回答,兰芽转回柜子,拿出一卷白色的棉布来,一小瓷瓶的酒,用剪子将棉布剪成几小块,用一只小镊子夹着,蘸了酒消毒,对少年道“你忍着点儿,会很疼。”
少年点了点头。
兰芽用镊子擦了擦伤口,又用双手挤压着,挤出不少脓血来,甚至将镊子夹着布块伸进了伤口之内,擦拭了半天,少年额头渗汗,手掌紧紧爬着床沿,却是一哼没哼。
重新上了药粉,兰芽将棉布一圈一圈的绕过少年的腰,小小的耳垂,透着粉嫩的颜色,上面戴着的,还是当年少年所赠的银丁香。
少年眼色一暖,长臂一伸,将兰芽揽在怀里,静静的,良久没有说话。
兰芽神情一怔,心中却开始慌乱开来,自己,心里似乎是喜欢少年的,少年也似乎是喜欢自己,但,她没有信心,也没有勇气,更没有信任。
是少年,追杀了自己八世,是少年,让卓二追杀灭口,面对他的家仇国恨,自己,微不足道的如同一只蝼蚁,随时可以被牺牲。
兰芽长舒了一口气,这种感情,可以利用,却不能厮守。
在如此静谧暧昧的空气里,兰芽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不合时宜的说道“卓萧然,你胸口的虫子纹身简直难看得无以伦比,你,可以去找明轩算帐了。”
少年绻恋的情绪顿时成泡影,如徜徉飞翔在天空的雄鹰,被一只小家雀咬了尾毛,离箭般堕下天空来,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赁的不解风情,将兰芽推离怀中,迅速的穿着袍子。
兰芽不知死活的盯着胸口的“龙”看了一眼,又补了一刀道“若是加上触角、眼睛和大板牙,就成了我的虫小白啦。”
少年瞪了一眼兰芽,穿上衣裳,向门口走去,临到门口,却回过头来道“我送给你的褙子是价值连城的天蚕丝,作为回报,你就给我绣一只荷包吧,上面就绣上你的虫小白和小苹果。”
兰芽大怒道“姓卓的,你是不是知道我送你家的抱枕不是我绣的,故意整我?”
少年无所谓耸耸肩道“送给王家的枕头,绣的明明是‘福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