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王安世翻了翻白眼,未加反驳,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爱到这鱼翔院中小憩休息吧。
“昨夜”王安世迟疑着如何说来。
鱼白睁开眼睛,如星般的盯着王安世,突然狡黠一笑,拍了拍王安世的肩膀,诡异的说道“我懂,我懂,烈酒乱人性,将我当成白羽也是情有可缘,不必记挂于心。”
少年一撩衣裳,直身坐起,一幅宽怀大度的模样。
烈酒乱人性,安世叹了口气,我的小鱼儿,你知不知道还一句,叫做酒后吐真言,若是没有萧然,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安世自问自答的摇了摇头,自己知道不会,以他对她的了解,只他那后院为了平衡政局而纳的莺莺燕燕,她都不会相信自己有真情这种东西存在。
安世目光移于他处,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牌,放在桌案上道“这是特别通关令,萧国,允许你出境买卖货物了,只是这货物种类受挟制。被管行扣的东西已经放行,即日送至龙门县县衙,你负责接回来,并送到大汉国关卡。此外,因你当年之事,怕萧离疑心于我与卓家的关系,现如今,你模样大变,萧然又不在北萧,现在可以大刀阔斧的拓展北萧的生意了。”
鱼白错愕凝神,一别六载,沧海桑田,自己已经从一个稚嫩的丫头,变成了一个卓立少年,人未老,心己瘁,孤独寂寞冷,夜夜梦所缠。突然要回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反而不知自己心中是盼着回去还是害怕回去。
安世淡然的转身离开,留下少年一人思索。
几日后,由王安世亲自安排返回北萧所带的东西,王安世让人往上装,鱼白让人往下搬,博弈了数次,仍残存五大车厢东西。
翻捡着东西,鱼白嗔怪的看着王安世道“王二少,你当北萧是贫民窟吗?这金丝碳、暖手炉、手抄、貂氅需要跋山涉水的带着吗?到了龙阳府城再买不就好了。”
王安世轻笑道“在洛城四季如春,自然不冷,你这一路北上,天气越往后越冷,待一个月后到达北萧,正是冰雪寒天的时候,一路冷的时候就能用上。车上还有逐渐加厚的衣裳,你记得要随时换上。路线图我已经交给了丑奴,各镇各郡最好的客栈、饭馆都标记了,不要归心似箭,急着赶路,要多住店,少风餐露宿,王家不差你多赚那几天的银子。”
鱼白看着与往日迥然不同的安世,手不自觉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狐疑道“王二少,这么殷勤,非奸即盗,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北萧莫不是有你给我下的套、设的局?”
王安世一手打落鱼白的手,嗔责道“瞎想什么呢?想设局在洛城不是更妥当,支你那么远、不受我约束做什么?”
鱼白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似自言自语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样我还得感谢你了。谢谢王二少!”
边说边一揖到地,煞有其事的模样,让周遭的几个女子掩口而笑。
安世低下头来,双手执起少年的双手,在耳边低声道“第一个车厢里还有‘女子月坊’的东西。”
兰芽脸色一红,自己两年前迅速发育,来了月事,不胜其扰,耗费了一年时间研制出了“月事巾”,受其启发,半玩笑般的创立了“女子月坊”,近两年来品种越来越多,有纸抽、牙签、月事巾、各色内衣逐渐搞出了名堂,在宫中的贵人间也都盛行起来。
王安世自然是告诉自己以备不时之需的。
见身旁一女子狐疑的看着王安世,鱼白如猫儿的眼睛一瞪,哧然道“资本家的嘴脸,剥削是天性,属下定会将‘女子月坊’推广至北萧,让它在北萧遍地开花。”
潇洒的一挥衣袍,当先上了最前面的马车。丑奴一脸肃然的跃上车辕,冷眼看着方才嗲嗲不休、现在一脸黑漆的王安世。
车马启动,车厢的帘子突然挑了开来,少年的眼睛笑得如同捉了鸡的黄鼠狼,笑若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