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龙乐得高兴,对着圆脸的青年道“方利,你小子表现得不错,待回去了,我定向县太爷美言几句,让你正式成为龙门县的捕快 。”
方利?鱼白仔细的看着青年,与当年那个游侠儿般的误伤猪的逗逼少年郎相较,明显多了一分风霜、三分市侩、七分诡诈,定是在江湖中多次磨厉的结果,他,离他的捕快梦,只有一步之遥吧。
青年衙役哈哈大笑,表现的欲望更甚,欺身上来想要绑了鱼白和丑奴,鱼白摇摇手道“官爷,我与他们不是一路的,他们和官爷一样,只是想蹭在下的火取取暖罢了。”
李大可的眼睛登时瞪圆了,他还指望着鱼管家相救呢,这下倒好,人家直接撇清关系了。
于大龙狐疑的看看鱼白二人,又看看李大可十人,回想起进屋时的种种,烤火时,少年二个与十人相隔远些,似不是一伙人;方才自己找少年麻烦时,这十几个人未加阻拦;自己与那十几个人打斗之时,鱼白二人也未曾相帮,怕真的不是一伙人。
于大龙还要狐疑,于方利已经凑到了于大龙耳边道“头儿,且信着吧。那少年气势穿着皆不俗,方才躲辣椒粉的功夫也是上乘,就连那碳盆子里的碳,属下若是没看走眼,应该是传说中达官贵人才用的金丝碳,寻常人想弄也弄不着,这样的人,咱少惹为妙。”
于大龙登时如四川变脸般,阴沉的脸登时变得和蔼可亲,斯文的坐到火盆旁,向鱼白招招手道“小兄弟,一起烤火吧,这风大雪大,莫寒了身。看小哥肤白如雪,不是这北萧人吧?”
鱼白紧了紧身上紫貂大氅,走回到火盆旁,静静点了点头。
于大龙口若灿花的讲起了北萧的人文风光,讲起了北萧村人的高原红脸蛋,讲起了北萧的泼辣娘们,讲起了青楼的相好漫妙的身段,又讲起了最近兴起的
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唾沫星子喷得鱼白满脸都是,那劲头,连刚刚阿谀奉承的于方利都自叹不如。
李大可可是遭了罪了,被于大龙直接扣上了江湖的帽子不说,还被丢在阴冷的角落里,冻得骨头钻风,一直挨到第二天早晨。
鱼白指着墙角五大车的货物,对于大龙恭敬道“于官爷,这些都是那些人运来的东西,劳烦官爷都装了车,运到县衙去吧。”
于大龙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开了,好家伙,这得足足半屋子的东西,俱都是实木红漆的大箱子锁着,一搬还特沉实,全都搬上车,累得十几个衙役已经呼呼直喘了。
于大龙心里暗惊,莫不是贼赃均在此?那自己岂不是要发了财了?
于大龙甚至想象到了县太爷满眼的星光和自己璀灿的未来。
马车得得而行,到了夜晚才到了龙门县,鱼白当先抱拳道“于大哥,天色己晚,得空鱼某定到县衙拜会。”
于大龙以为鱼白是客气之词,老百姓都是见了官衙绕道走的,哪有送上门来的?
第二日,于大龙如常到县衙点卯,在县衙前看到鱼白时,有那么一瞬的错愕。
鱼白则笑而不言,于大龙讪笑道“鱼兄弟,你果然来了,待我将昨日回禀了县太爷,给你请些封赏”
声音未落,县太爷回良已经趿拉着鞋从县衙后宅跑了出来,官服松散,腰带搭在脖子上,边跑边往肥硕的身上套官服。
到了鱼白近前,腰带刚好扎完,将手里的玉牌递还给鱼白,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原来是鱼大总管,有失远迎远迎”
鱼白深施一礼道“哪里哪里,回县令客气则个,您是官,吾是民,礼应前来拜会,草民准备的礼物昨日已经由于捕快带回了,一会儿自当奉上,以后还仰仗回县令庇护一二。”
回县令是一个身材圆胖的小老头儿,天生笑面,眼睛本就不大,一笑更是没有缝隙般,五个指关节胖成了五个小坑,抓着鱼白的手,笑着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