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果然,脸上有“光”。水淼不忍直视的低下了头,心中愧疚不矣,尤其觉得对不起白鹭阁内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让她们倍受精神的折磨,胆子小的姑娘恐怕要失眠一些时日了。
到了七星关,这一路倒是顺利得紧。
与大汉国商队对接之时,长着大马长脸、皮肤黝墨,头发纠结着小辫子的领队,颇为奇怪的看着众人,心中犯起了嘀咕,都说这萧国的男子翩然若仙,女子婉然如画,这些分明是谣传,看这一队人,戴了面具的阴气森森,没带面具的脸上有道疤痕,最前面这个鼻肿脸肿的家伙更是颠倒众生,还一幅神仙耐我何的傲娇表情,感叹与之相较,自己简直可以说是美得不可方物。
水淼与木森磨合得不错,鱼白顺利将往南萧运货物的责任将给了二人, 自己则是入住到了镇上,原来的于家庄,现在的王家创伤粉工坊。
创伤粉制作简单,只是在深夜地下水上涨时,工人们下到黑洞洞的地下河处,将盲眼怪鱼捞将上来,直接剔了骨,肉和皮一骨脑的放在石片上,用火焙干碾成粉,装了小瓷瓶就卖了,因为只比寻常的创伤粉功效好上那么一点点,所以价格定得也不高,只几十文钱一瓷瓶。
鱼白恨铁不成钢的叫停了所有的工人,眼看着如水的银子被王安世这样糟蹋,心里比割他的肉还要疼,即使来到这北萧,便不能任由他胡来了。
待脸上的伤好了一些,鱼白坐上了马车,神情怔忡的向于家村驶去,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心脏跳动的如同擂鼓般,站在村口,怎么也迈不开行进的步子了,他要怎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海氏面前?自己虽富贵加身,却与王安世的命运捆于一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还要让海氏再经历一次丧女之痛?
一个小男孩儿一脸愁苦的从冰冻的小溪边走了过来,手里用草绳,穿着一条只有巴掌大的小鱼儿,小鱼儿在草绳上,痛苦的挣扎着,如鱼白此时的心情,没着没落,心似被掏空般。
小男孩儿见有人直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鱼,警惕的将小鱼儿隐于身后道“我的鱼是给娘亲熬汤的,娘亲病了,没有药喝,不能再没有吃的。你若是很想吃,就自己到溪边去捉,虽然很难捉到,但总比做贼人抢了别人的强。”
小男孩儿说话头头是道,脸上瘦削,显得颧骨很高,眼睛也是出奇的大。
倒是个孝心的,鱼白眼珠一转,想要打探一些海氏的消息,从怀中拿出一块碎银子道“小家伙,我确实想吃鱼,你能带我去吗?若再抓到一条,这些都是你的。”
小家伙眼睛出奇的亮,如同暗夜的星,灼得人眼睛生疼。
让丑奴看着车子,自己则尾随着小男孩儿,一前一后,向溪边而行。
七星山依旧,小溪依旧,只是人己非昨,鱼白再次见到这条蜿蜒的溪流时,心中莫名的伤情。
此时寒冬腊月,冰冻三尺,小溪如凝固了岁月般,冰冷得透骨。
小男孩儿身上只着着一层破旧的小夹袄,脚下蹬着一双破布鞋,大拇指在鞋尖处若隐若现,冻得发红。
小男孩儿用一块破木棍敲打着刚刚砸开的冰洞,时间过去片刻,冰面己经又结了一层冰,男孩儿的手冻得发红,时不时放在唇边呵着气,眼光所经处,手结也异常的大,应该是被冻裂冻肿了。
饶是小男孩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冰洞也只是被砸去几颗冰星,收效甚微。
小男孩讪讪的摸着黄碎的头发,不好意思笑着“刚才是岳叔儿帮我砸的冰,这么快就冻上了,你有力气吗?”
看看鱼白一身的富贵貂毛绸衣,好看的玉佩腰带,自问自答道“一看就是有钱人,娘说有钱人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就像是姨娘家的舅爷,连秕谷和麦子都分不清。”
许是被小男孩儿激起了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