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了宴席,周家连留都未留于家人,于家众人只好马不停蹄的去找谢知府府邸,不打听不知道,这谢知府己到洛城任职,全家搬往洛城。
打听他的儿子是否随任,众人摇头不知,只说随谢知府赴任的有一义子,此人好吃懒坐,游戏花丛,与大儿子、二儿子同一天娶的媳妇,让全龙阳府的老百姓谈论了好长时间。
问模样,正是于大光、于大栓、于二栓无疑。
刘寡妇眼睛通红,她与女儿秀秀,同时失去了丈夫,再见之日,己是杳杳,自己命苦也就罢了,偏偏累得秀秀苦等了六年之久,活活拖成了老姑娘,又受于家名声所累,以后,也如自己一般,想再嫁人难上加难。
投奔无望,一家十几口人只好连夜雇了牛车返回于家村。
回到家中,张氏就大病在榻,连梦里都在念叨着“大光”的名字,只可惜,山高水长,远在洛城享尽荣华富贵的儿子永远也听不到了。
张氏病情刚见起色,何氏又不见了踪影,众人要去找,张氏摆了摆手,苍白的脸闪过一抹凄苦,不让众人去找了。
何氏的心情只有她能感同身受,女儿惨死,丈夫抛弃,儿子无情,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打击吧,若不是自己身边还有儿子、孙子,她定也要拖着残破的身子,去那洛城去找一找,问一问,为什么?三十多年的母子情深,就抵不过那黄白银钱?
没过几日,苏怜便一脸喜色的来到了于家,身后十几个小厮,抬着两大抬大红的箱子,放在院中,喜笑颜开道“岳父大人,小婿备了嫁妆来啦。”
红杏脸色忽白忽暗,一直想要促成此事的她,此时的心情却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反而是酸酸苦苦了。
苏怜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来,抓了一把给了二欣,将其余的半包一鼓脑的塞到大林怀里,笑着摸着大林的脑袋,笑道“以后叫姐夫啊。”
大林一把将糖扔在地上,跑到屋里去。
海氏出了院子,对一脸得色的苏怜道“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当娘的不同意,况且,兰香在县城的宅子也要不回来,苏公子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苏怜一脸谄笑道“岳母大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兰香的宅子要不回来咱就不要了,我苏家在镇上有宅子,三进的院子,只兰香一个主母,够住的。”
苏怜不是转性了不贪财,而是在府城,见那鱼管家频频对兰香示好,他人脉广,打听得知这鱼管家艳名在外,粘手的莺莺燕燕不计其数,为人甚是阔绰,尤其对女子,花钱如流水,若是于三光见钱眼开,自己到嘴的美人儿可就飞了,先娶到手再说,是她的嫁妆,嫁过来以后再要也是一样的。
于是,苏怜马不停蹄的采办嫁妆,立刻送过来,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大有兰香不嫁过来,就要死住到底的架势。
于三光见海氏不允,到了厢房来,一脸沉色,不加言语,只是闷头抽着烟,如苏怜一样耍赖般,只等海氏和兰香点头同意。
冬季窗子关着,于三光又是一直抽着烟锅,烟熏得大林难受,海氏又生闷气没做饭,大林连熏带饿,偷偷拿了一块前些时日的糕点出了屋子,准备添一添肚子。
海氏自顾自的纳着鞋底子,大林正是飞鹰走马的淘气时候,鞋底子都踢露了,她要赶紧用旧衣裳给大林再做一双, 让这淘小子在年前穿上一双新鞋。
于三光烟锅里没了烟,使劲在炕沿上磕了磕,沉声道“兰香眼看着过年二十一岁了,没嫌弃她的只有陈家陈小志和苏怜,你当娘嫌我这个做爹的心狠,你给选一户,是陈小志还是苏怜,你做主。”
海氏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心痛得不能自抑,她的闺女,厨艺好,性格好,心眼好,怎么就沦落到无人敢娶的地步?一个家穷得只剩下喘气的人,一个人品差得连老娘都用烧火棍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