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摇摇头道“只要你们过的好,我怎样都没关系,你大姐回来没,女婿对她好不好?”
丫丫点了点头,用双手执起海氏的双手,放在嘴边呵着气道“娘,我在镇上的时候,有时间就去王家看大林,虽然总见不到姐夫,但待大姐和大林却是极好的。专门照看大林的李郎中,医术很是高明,教会我很多东西。大姐领着我去库房转了一圈,那药材都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东西,随便拎出一颗来,就值上几百两银子,大林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从来都不管。”
海氏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嗯 ,娘看人从没走眼过,这回却是打了眼,这鱼白虽然油嘴滑舌、贪财好色、杀人如麻,待咱们娘几个倒真不错,娘照顾大林那几日也是如此,做的吃食都是娘爱吃的,定是提前向你大姐打听了,心思细腻、为人和气,就是对你爹和你奶他们不太友善”
丫丫拉着海氏的手往于家老宅走,海氏又将丫丫扯了回来道“走啥?鱼还没打上来呢,桌上没鱼,这年咋过啊?你奶又该甩脸子了。”
丫丫撒娇似的抱住了海氏,将脸颊贴在了娘亲的脸颊上上下摩挲道“娘,你都说你的好女婿细心了,鱼早就拿来了,走吧。”
海氏宠溺的抚摸了两下丫丫的脑袋,嗔怪道“就你爱撒娇,你二姐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那脾气,和炮丈似的。”
丫站嘻笑着揽着海氏瘦削的身子,眼色里抹过一丝担心。原来有兰朵在家护着海氏,红杏虽然欺负海氏,但也会有个度,如今,四个孩子都不在身边,大林昏迷未醒,兰香嫁做人妇,兰朵在女子月坊,自己在医馆,海氏一人在红杏身边,红杏是想怎么搓磨就怎么搓磨,海氏的的身子更加的瘦削了。
二人往老宅走,远远的望见少年一人独立,站在大门前,一身黑色袍子,黑貂大氅,黑色长袍,黑色莽带,黑色玉扣,不似追名逐利的商贾,反倒像得胜凯旋的将军,在这银妆素裹的风雪中,卓然不群,奕奕生辉。
那浓浓的眼色,深遂而凝重,海氏有一种直觉,鱼白,是特意到这老宅门口,幽长的道上,来等自己的,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却又似乎那样的理所当然。
一辆马车呼啸而过,如海浪般卷起大片的风雪,将兰朵和海氏吞噬其中,鱼白神色一凛,飞身跃起,在马车轧压之前,如蛟入海,将海氏一举托起,抛向了一侧的雪地里,自己则用身子压在了兰丫之上,马车不减速反而加快,车轧已经碾上了鱼白的后背,眼看着碾压而过,骨断筋折。
千钧一发之际,王维与王多一左一右呼啸而至,长鞭若灵蛇出洞,齐齐用力,马车若平空升起般,腾高一米,王多脚踏路旁上马石,飞跃车顶,与王维并排而立,二人再一齐用力,车箱在空中翻转,若抛石般抛向了一侧的大树,碎裂声起,车箱哗啦啦粉碎,从里面跌出四个人来,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坐在雪地里大声的呕吐。
李大可也飞奔出来,欲扶起鱼白,鱼白摆了摆手,虚弱道“骨头无大碍,后背伤口有些深,需要缝合,将我车箱里的药箱拿出来。”
李大可小心的将鱼白抱起,直接奔向正房。
车箱里掉落出来的非是旁人,男子是刘县丞刘清石和一名衙役,女子则是一个相貌平平却明显刁蛮的女子,身后唯唯 诺诺的则是她的小丫鬟。
女子见李大可抱着鱼白进了屋里,不依不饶的站起来道“大胆刁民,伤了人还想要逃走吗?知道你们伤的是何人吗?”
刘清石已经看清来者何人,虽知道鱼白身后势力庞大,但这样不闻不问的转身而去,又是在自己追求的女子面前,脸上有些挂不住劲,有些不爽的阴沉着脸,任由女子呼喊了。
衙役见刘清石未加言语,上前扣住了从雪地里爬起来、惊魂未定的海氏和兰朵,嚣张的模样,如同他手底下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待死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