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揭下来,带着血痂,全褪下来,脸色已经疼得煞白,汗水滴滴而落。
兰朵心疼的煞着眉,看着如小孩儿嘴般翻转的伤口,迟疑道“是要上金疮药吗?哪个瓷瓶是?”
鱼白摇了摇头,将几片干叶子咬在嘴里咀嚼,指着药箱上方一个小布包道“这里有桑皮线和弯针,黑瓶子里是消毒水,我嚼的是麻药,你用消毒水将针消毒,在我伤口上也消毒清洗,然后用针对着,像缝衣裳一样缝起来,尽量缝得平整些,我留不留下丑陋的疤痕,就看你的女红过不过关了。”
兰朵有一瞬的怔忡,恍惚忆起当年,她的三妹也是用这种方法,给一个叫做柳紫鸢的少女缝过脸颊。
兰朵甩了甩头中的浮想,果断的拿起针线来,真的如同做活般给鱼白缝起了伤口,一向神经大条的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细心的缝合。
待伤口缝好,己是一个时辰以后,将伤口细细的包扎起来,兰朵又将昏睡的鱼白衣裳穿好,侧躺着放在炕里。
兰朵抹了的把额头如雨而下的汗水,推开了房门,众人如水般的涌了进来,见鱼白已经睡下,又将焦点放在了兰朵身上,兰朵一幅老学究的模样,夸夸其谈着鱼白的伤势。
听说鱼白只是皮外伤,兰香长舒了一口气,头一晕,眼一黑,就要栽倒,幸亏兰丫及时扶住她,将她也放在炕上,摸了摸脉门,有些不确定,又让兰香躺在炕上,好好的切了切脉,一脸喜色道“大姐有喜了。”
海氏登时展颜欢笑起来,兰香欲站起身来,又生生被海氏按回到了炕上笑道“有喜了还乱跑,在炕上躺着,陪陪你相公。”
人去屋空,只余兰香与鱼白,兰香脸对着鱼白,一探炕头,有些烫手,兰香拖着鱼白身下的褥子,用力向炕稍移了移,扯得鱼白伤口有些痛,鱼白不舒服的皱起了眉毛。
兰香轻抬手指,慢慢抚平着鱼白紧锁的眉头,半晌,鱼白才嘟喃了一句“卓然”,再度沉沉睡去。
兰香手指顺着鱼白的脸颊画着他的眉眼、他的唇,觉得鱼白长得其实煞是好看,皮肤比寻常女子虽然黑一些,但更为细腻,更为光滑;身材比寻常女子虽然高一些,但身材更为纤细,更为玲珑。
这样一个男子,对自己,有些和蔼亲切,又有着刻意的疏远隔离,这样也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似爱人,却胜亲人,平安到老。
兰香抚了抚尚且平坦的小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是难能可贵,过去的自己,连想也不敢想的。
海氏将兰朵扯到暗色的门洞里,在兰朵的腰眼儿上又是掐了一把,下手毫不留情,掐得兰朵“唉呀”一声惨叫。
海氏忙捂住兰朵的嘴巴,横眉冷对兰朵道“你个死丫崽子,娘咋告诉你的,离你姐夫远点儿远点儿?你咋就不听啊?”
兰朵委屈的眨着眼睛道“娘,你放心好了,鱼白不会娶我的,娶了倒好了,像我姐一样享福去。”
海氏听闺女又开始胡言乱语,又下狠手掐了一把,恨铁不成钢道“你咋就不知检点,像你小姑一样下落不明好咋地?你没有那心思,那姑爷受伤了,当郎中的兰丫不用,你大姐兰香不用,独独留了你在屋里?见了他的身子,你以后咋嫁人?”
兰朵不以为然的抱住了随时下手的海氏道“娘,你就放心好了,我绝对发誓保证不与我姐夫有那不要脸之事,如果有了,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样可好?”
海氏这才脸色稍稍放了晴。
海氏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前以为鱼白是个好色贪财之徒,兰朵本就看不上那样的人,不上去拳脚踢都是幸事了,更不用担心喜欢对方,勾引对方。
如今,鱼白身份尊贵,连保护的人都是什么四品的大官儿,还是个重情重义的,舍命相救于海氏、兰朵,待兰香、兰丫和大林又极其的好,若是女子,怕都是会喜欢这样的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