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在此处下榻吧。”
“呃”鱼白的脸顿时如同车辙下的小草,不仅绿,还被轧得狼狈不堪。
往日,均是麟儿睡在行军榻上,自己则睡在他脚下不远的一张硕大虎皮上,平卿侯莫不是有毛病?有榻不睡,要睡地上?那自己睡哪里?
鱼白现了一个苦哈哈的笑容,答道“那小的就回伙头营行军帐中睡好了,不敢搅了主子休息。
平卿侯已经躺在了毛毯的最外侧,指着仍旧宽敞的毛皮道“本侯常年打仗,这点苦算什么?不必据束,一起睡吧。”
“呃”侯爷,我们一个河塘洗过澡,在一个毛皮上睡过觉,算不算得上一起洗洗又睡睡呢?
鱼白走也不是,躺也不是,平卿侯已经闭眼假寐了。
想想风狼时不时的“偷袭”事件,鱼白狠了狠心,越过平卿侯,尽量蜷缩着身子躺在最里侧,与平卿侯之间隔着一人宽的空地。
看着平卿侯轻颤的眼睫,似睡半醒之间,鱼白哪里敢睡,只等着平卿侯先睡着了,她才敢睡觉,看着身侧的男子,突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想起那思想腐朽的鱼棠,若是他知道自己与风狼同过榻,与平卿侯共过枕,看过刘清石的“玉体”,与卓然暗通款曲,怕是要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的罪行,将自己列入不守妇道之列了。
想着此行或许有机会再见卓然,嘴角不由上扬,向外侧又移了移,几乎移到了皮毛之外,如一只小狗般蜷缩着,眼睛渐渐闭上,呼吸逐渐均匀。
平卿侯轻轻睁开眼睑,看着眼前在梦中尚自欢笑的娇小的人儿,不明白为何有人总是如此开心,白日有数不完的精力,带着麟儿如脱僵的野马般,营帐内外时不时传出来麟儿的欢声笑语,喋喋不休的讲述着欢乐的事情,完全回到了五岁小孩儿该有的样子。
如同此时此刻,这样的三人,才像一个家的样子,而不是你疏远我、我算计你,更不是如自己与萧玉般,你防备我,我利用你。此时此刻,麟儿需要她,自己好像也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坏,可是,她,显然又是王安世心腹之人,多年来扮做男子,被王安世护在羽翼下,只怕,其中的内幕是自己所不敢揭开的。
平卿侯轻叹了一声,想及自己自身难保的命运,不由转过身去,给鱼白留下了一个宽阔的背影,有些孤寂,有些怅然。
鱼白嘴角上扬,眼睛放心的闭了起来,向皮毛上挤了挤,安心的睡起了觉。
终于到达萧兰关,麟儿仍旧被平卿侯带在身边,未做停留,而是直接到了秦漠前五里安营扎寨,高耸的秦漠关遥遥在望,森严壁垒,一片肃穆景像。
萧太子将新兵进行了重新的编排,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七星山下五村的兵丁全部编到了粮草营,由一个姓付名华的千户长统领。
平卿侯向萧玉索要鱼白,萧太子宛言谢绝,还专门派了身边两个武功高强的内卫到平卿侯身边,负责“保护”麟儿,平卿侯眉毛一皱,心里却己是怒极。
萧太子并没有难为鱼白,还封给他一个个百户长,风狼为副职。
就因为萧太子和萧玉的态度如此的云淡风轻,鱼白内心才更加的忐忑,她才不相信二人会如此的面善心慈,行事更加的谨慎,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这一日,付千户语众心长的将鱼白及风狼二人叫到帐中,语重心长道“承蒙太子看重我等,将运粮重任交与我等之手,萧兰关与营地之间的运粮通道已被判军盯着,此次粮草众多,关乎几十万大军的补给,五队皆赶回萧兰关,回途时有四队从官道佯装运粮,另一小队,绕苍涯山、沿苍澜江而行。你这一小队做战能力强,就委以重任,负责绕道苍崖山而行,路途艰难,却不危险。”
鱼白的心下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在战场上,有很多的杀人方法,将其送入敌军或冒充敌军绞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