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隔壁的其乐融融,而自己形单影支,红杏彷徨许久,她想去找于三光,回到于家,却又犹豫着于三光会打她耳光,羞辱她,她更怕鱼家院中那神出鬼没的汉子们,一双双眼睛带着戾色,红杏知道,那是惯杀了人才有的眼神。
如此复杂的心情,只按捺了三天,便再也按捺不下去了,因为,苏家来人了,是苏喜的亲弟弟苏常。
苏喜的尸体被找到了,苏家并未报案,因为进县衙要花银子,苏家的人便抬着尸体到了红杏院中,说红杏若不倒出苏家的房子来,便将这尸体日夜放在这院中,让苏喜做成厉鬼也不放过她。
红杏吓得不敢在院里呆着,急得团团转,她本是外乡人,因被兰芽所救,才入住这于家村,如今遇了难,想要找个帮称的人都找不到。看着院中痞气十足、大有冲进屋里打砸抢甚至霸占红杏的苏常,红杏气得眼睛通红,从后门跑到了鱼家的门旁,未敢敲门,只等着于三光出门或回家的时候拦住他。
于三光刚从老宅归来,刚要推门进院,袍角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掐住,这是一双冻裂皴痕的手,一双纤细苍白的手,手指因用力过猛而捏得苍白,肉眼可见的细微的颤抖着。
于三光顺着手向上移动视线,是几月未见的红杏。
红杏红红的眼睛,梨花带雨的看着于三光道:“老爷,红杏错了,让红杏再回到老爷身边,伺候就寝、更衣、喝茶?二欣天天嚷着想爹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回来这么多天,过家门而不入?”
于三光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红杏的手指,苦笑道:“红杏,切莫再叫我老爷了,我于三光就是一介农夫,担不起这称呼,即使再不愿承认,我也不得不面对事实,我现在吃的、住的、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兰芽的本事带来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过去的我,争掌家权争得万分的可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手指头被掰开,红杏急得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于三光的大腿,尖利着嗓子叫道:“老爷,你怎能如此狠心?不管红杏的死活,难道连二欣的死活也不管了吗?”
于三光眼现一丝希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红杏道:“红杏,你敢对天发誓,二欣是我的骨肉,若是撒慌骗我,你必将肠穿肚烂、天打雷劈而死,在地府与那苏怜、苏喜相见,被鬼兵锯头永世不得超生?”
古代讲一女不嫁二夫,侍候了两个男人以上的女子,到了阴曹地府,二个夫家会争夺女子,阎王便将女子自头开始锯开,一分为二,分给两个男子。
红杏面色一白,半天未说出话来。
于三光哪里不明白红杏的意思,毫不留恋的踹开红杏的身子,推开了鱼府门扇,临关门前道:“我做不得大冬天赶你走之事,那房子就当送给你这孤儿寡母的吧。”
大门咣的一声紧闭,挡到了红杏心中所有的念想,想及儿子独自一人呆在家中,偷偷转回苏家后门。
刚刚推门而进,一双粗壮的大手自门后伸了过来,自背后将红杏抱了个满怀,红杏吓得一声尖叫,那双手又掩住了她的口鼻,如拖待杀的羊羔般拖向炕头儿。
红杏平躺在炕上,没有反抗,只将眼睛一闭,任那男子将冰凉的手伸向自己的袄子里,上下游走,予求予夺。
满是异味儿的嘴巴凑了下来,红杏扭过脸去,躲开男子探求的嘴,男子没有因红杏的躲闪而愤怒,而是顺着红杏的颈子向下游走。
红杏掩下眼底的悲哀,痛苦转化成了低吟,将枕上的巾子盖住了男子的眼睛。
红杏流下了一滴眼泪来,许是悔恨,许是不甘,在此时,却己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一晃一月又晃了过去,于家村人均知道鱼白就是兰芽,兰芽就是鱼白,看向于家人的眼神也是各异,有的兴灾乐祸,有的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