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人潜入,玩人心,识诡计,把地方官员坑得有苦说不出,再以正式的刺史身份出现,以雷霆万聚的强力手段,顺利接管政权和军权。
那三年,他革官场,兴工商,演练州军,灭巨匪。
他从严厉治,鼓励通商,行政策优惠,让穷山恶水的凉州,逐渐成为商埠繁华,物资丰裕之都。
他劝农垦荒,开种桑麻,培育优良稻种,让凉州成为鱼米之乡。
他改革州学学制,为朝廷培养网罗社稷人才,在他制下的凉州学子后来参加科举入仕,精通庶务,世事练达,闻名朝野。
他大刀阔斧却又遵循规律,整顿凉州官场,设立科学合理严谨的官员考核制度,跻升制度,调岗制度,奖惩制度,管理制度,让凉州官场风气为之一清。
时值洪水泛滥,他果断决策,开闸泄流,保住了万亩良田,那一年,全国受灾,唯独凉州粮食富足,民心所向。
他兴学校,改革学校课程,加入了纺织,漆器,木作,染,酿酒,冶铁、烧瓷、铜作、浆染、造纸等各新的学科,让凉州百业腾飞,经济繁荣,就业稳定,百姓安居,朝廷税收富足。
他还想起,有那么一年,他和八岁的他,探讨用人之道,他问他有何建议。
他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他说临儿,你这太庞统。你给父皇说说,如何具体处理比如名与实,德与才,廉与贪的关系。
他答父皇,儿臣之见,名至实归,更重实际;德才兼备,唯才是举;重用清官,不避小贪。儿臣还以为,在判与降上,应招降纳叛,尽释前嫌;在大与小之间,应抓大放小,不拘小节
他频频点头,又问,那用人之术,用人之机呢?
他又答知人善任 ,唯才所宜;推城取信,用人不疑;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虚怀若谷,见贤思齐
他记得,那一次,他深感欣慰,深感老天待他不薄,为他降下这样一个好儿子,而他的好儿子,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年方八岁。
于是,他精心授与他帝王之术,为君之道。可他发现,这个儿子,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他已经,当不了他的老师了。
那一刻,他感叹,他以为,能做帝王的,大多数都是抛却情爱,冷血无情。可这个儿子,在阳光灿烂的真性情下,却把帝王之术习得炉火纯青。以前,他担心他的性情太过阳光明朗,不适合当帝王。
可那一刻,他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有些人,也许可以做到两全。
说他心性纯阳吧,他又能把人阴得有苦说不出,那些被他阴过的朝臣,现在一见他就打哆嗦。
他还以为,作为帝王,只要能识人用人,能纵横捭阖,精通帝王之道即可,并不需要六部事务样样精通。
因为按照常理,这个世上,难有既通帝王之术,又能亲力亲为做好每一件事的天才。
可这个儿子,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懂工程,懂民生,懂财政,精通六部的一切事务。还通音律,懂蹴鞠,连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也懂,而武功修为,已是巅峰。
这样的儿子,也许真的是,一人之力,上可为君王,下可为能臣。
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是,这儿子,和恒王府那孩子,从小混在一起。这儿子,悄悄地为那小子,挡过多少次刀子,偷偷破坏了他多少次下手的计划。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是他所为,直到几年前,一次偶然,他才恍然惊觉。
天耀帝用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再次轻叹。
他以为,他这儿子是百年难遇的全才。
可是,恒王府那小子,尽然也是个天纵奇才,也是全才。丝毫不比他这儿子差。
这让他,很是头疼。
恒王府,终究,是皇权最大的潜在威胁,必须除掉。
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