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幕降临,整片山脉陷入黑暗。
漆黑一片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个白影在缓慢的走动,所过之处,留下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伴随着深浅不一的脚印。
白影背上还有一人,昏迷不醒,两人在黑暗的夜中行走,颇为荒凉孤寂,四周静悄悄的,唯听见低弱的痛苦的喘息声,以及空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俩人便是玄末和玄七了。
玄末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压在一堆石块之下,动弹不得,身下是安然无恙的玄七,周围已是一片狼藉,当务之急也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她灵力耗尽,更是受伤颇重,根被无法御动清止剑,玄末咬了咬牙,背着玄七离开。
之前压抑的毒性已经爆发,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那疼痛好似要将她活活撕裂了一般,每走一步都像是站在刀尖上,无比的疼痛,但她必须得走下去,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她。
玄末咬牙,一步一步,坚定的朝前方缓步走去。
臭小子,怎么,这么重……
平时也没见吃多少啊……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玄末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处若隐若现的山洞,玄末还认得出来,这是她之前休息的那个食草兽居住的地方,因为地势较低,倾塌的不算严重。
玄末眼神一亮,背着玄七进了山洞,之前里面的那两头食草兽不见踪迹,想来是逃走了,玄末寻了处干净的地方放下玄七,发现玄七依然没有醒过来,但是呼吸平稳,内息绵长,没有任何问题,逆生果的效力还没有减退,等到玄七将逆生果完全吸收,也就能醒来了,只是不知道要多久。
玄末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了,之前一直被忽略的疼痛此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玄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额上都是冷汗,洁白的贝齿将苍白的唇咬出了血,格外凄艳,鬓边的碎发全部被冷汗浸湿,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如坠冰窖。
是要死了吗?
玄末意识已经模糊,暗暗想到。
外面有动静传来,玄末听到了,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虚弱,便是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这里有血迹,有人……”
“我们过去看看。”
陆陆续续有脚步声越走越近,玄末仅能凭听到的脚步声判断出来人不少,大约有七八个的样子。
周围静默了一瞬,玄末听到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清衍山的玄末玄峰主吗?怎么如此狼狈?”
这个声音,很熟悉……
玄末皱眉,但是她现在连意识都是模糊的,根本就无从判断眼前的人是谁,但是,来者不善!
“啧啧啧,玄末,你仗着背后有清衍山撑腰,无法无天,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那个声音又说道。
“别了吧,小心得罪清衍山,我们还是走吧。”有人惧怕与玄末的身份,不想多管闲事。
“怕什么?”刚刚那道声音又说道,“她现在就一个人,还受了重伤,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能任我们拿捏。她杀了我的徒儿,如今她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要她偿命!”
徒儿?杀人?
玄末费力的想了想,终于从记忆中找了出来,这些人是旬新门的人,刚刚的那个人是周旬。
真是冤家路窄啊……
“可这,万一清衍山追究起来……”我们可承受不起。
“一群怂货,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周旬怒喝一声,“哼,现在就算是我杀了她有如何,有谁能知道是我杀的,杀人灭口,清衍山也找不到证据!”
“可,还是算了吧……”那些人还是犹豫。
“你们难道不想要她身上的灵器宝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