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京师那里有烧水泥用的石灰石吗?”
卢满仓没有去过京师,怕京师那里没有延庆这边的石灰石。
“京师西边有西山,跟咱们这里的山脉是一系的,应该会有差不多的石灰石,不过这个我也没去考察,到时候还得请刘掌柜去一趟西山那边去实地看一下。”
刘启年在京师待了多年,对西山那片也很熟悉,便应了这事。
“不过现在咱也不用太过着急,京师那里不同于延庆,得先提前买几个山头,这事今年能办好了就行,明年再把厂子建起来,这次咱得建个大的了,起码要比现在的产量翻两番。”
如今水泥厂的部分水泥已经开始在京师销售了,一个月能挣千两银子,卢飏和刘启年每人能分到五百两,若是翻两番,那一个月就有两千两银子的进账了。
刘启年听了后,乐的依然合不拢嘴。
安排好了水泥厂的近期规划,卢飏便又去了一趟延庆州城,临来的时候,云舒拜托卢飏去他家里看看。
因为上次在延庆诗会的事,云仁忠格局太小,卢飏其实不愿意跟他多有来往,但如今云舒成了自家人,云仁忠便成了卢飏的大舅哥,这亲戚不想走动也得走动了。
卢飏拿着云舒事先备好的各种京城风物,让穆叔挑着,骑马便来到云家门前,递上拜帖,一会儿工夫,云仁忠便亲自迎了出来。
要说,这云仁忠除了气量有些小,其他的还是挺好的,两人一年未见,此时见了,卢飏感觉还是很亲切的。
云仁忠领着卢飏进了院中,因为云舒的缘由,卢飏对云仁忠说,想去拜见一下他的父母和祖父母。
对于卢飏的这个要求,云仁忠也感到很高兴,朋友来拜见父母是礼数周到的表现,况且卢飏还有官职在身,而且再看卢飏,还带了不少礼物。
云仁忠打发一个小厮去给父母禀告,自领着卢飏去了他居住的小院。
两人刚刚坐下,自有丫鬟上了茶水,云仁忠便问起卢飏这一年在国子监的见闻。
卢飏便把国子监一些有趣的事跟云仁忠说了,云仁忠又拿出自己最近做的时文,让卢飏看看这时文在国子监中是个什么水平。
一年的大明科举顶尖教育之后,卢飏如今的八股时文水平已不是云仁忠可比的了,卢飏此时看云仁忠的时文,很容易便能看出哪里不足来了。
但看出来,怎么说却让卢飏犯难了,卢飏本想虚与委蛇过去算了,但一想,这云仁忠好歹是云舒的大哥,还是要指点一二的,不过这措辞却要细细琢磨一番。
思量一番之后,卢飏便跟云仁忠讲了如今京师最流行的时文格式,卢飏说的委婉,云仁忠闻言也是大感受益。
两人说话间,之前那小厮便来回话,说老祖说了要在后厅见卢监生。
卢飏跟着云仁忠便来到了后厅,抬头便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厅中正央的太师椅上,下首坐的则是云仁忠的老爹。
云舒老爹的卢飏上次便见过了,这次见卢飏来了,便起身相迎。
卢飏对着云舒的老爹和祖父行了子侄礼,心道这礼行的也不亏。
众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因为云舒的老爹也是举人出身,便考较了一下卢飏的学问,现场从四书中出了一题,让卢飏破题。
卢飏这一年来,针对八股文的八个部分,都进行了专门的训练,特别是破题方面,那是整篇八股文章的题眼,毫不夸张的说,破题破的好,这八股文便成功了一半。
这时候,无论是乡试还是会试,前前后后,考生们要考九天,而留给阅卷官的阅卷时间也差不多是九天,所以阅卷官们也没有太多时间来逐一看考生的卷子。
所以,大明科举制度传承两百多年,到现在便只重首场的七篇制艺了,而这七篇制艺全部都是八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