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飏随后便将现代财税制度的一些职能,结合明朝实际,跟云老太公一一讲了,把个云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期间不住点头,甚至以手击节。
关于大明的财税改革,卢飏之前便自己推演过,这时只是挑其中能说的,简要给云老太公解释了一番,云老太公听完,直接站了起来。
“贤侄有大才。”
云老太公走上前来,拍了拍卢飏的肩膀又道“贤侄好好读书,将来科举中第,一代名臣不远也。”
卢飏自然知道云老太公的意思,但是云仁忠父子俩却领会不了这么深,特别是云仁忠,他觉得卢飏的破题跟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
正要开口问祖父自己的破题差距在哪里,刚张嘴便被云老太公打断。
“仁忠,你以后要多向少卿请教,所谓得道有先后,但却不要拘泥年龄,少卿于科举路上虽然比你进学晚,但是学业却要比你精进,你要努力了。”
云仁忠还没申辩,便被老太公给驳回了,愣愣的呆立片刻,随后虽不理解,却依然躬身受教。
“哎,我是多长了少卿几十岁,官场蹉跎许久,但见识却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娃娃,可叹可叹啊!”
云仁忠又坐回太师椅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又自嘲了一番。
“爹爹何出此言,这朝廷财税之事莫不是轻徭薄赋为上,想那前汉、盛唐皆是如此,才有盛世之治,再说强秦暴隋,横征暴敛皆是二世而亡,如此还不明白吗?”
云舒老爹一直没有出仕,虽然四书五经钻研的深,也中了举,但是于政务上其实比云仁忠强不了多少,所以对于卢飏所有的如何收税,再如何经营国库,不仅一窍不通,而且还有些抵触。
因为卢飏的观点其实与传统儒家以仁孝治天下的观点稍微有些区别,卢飏的观点在传统以仁孝治国的理念上稍微倾向了法家,毕竟现代法治社会穿越过去的人,所以这样的观点也不稀奇。
“唉,你虽是举人出身,但你未曾出仕,你可知如今圣上和朝官最忧心的是什么?”
云老太公见云舒老爹也不明白,心里略有些失望,便开口教导道。
“福王就藩?”
云舒老爹还是关心朝政的,多少还知道些朝廷的事。
但见老太公摇头不语,接着便又道“党争?”
云老太公依然摇头,随后说道“非也非也,圣上和百官最关切之事乃是赋税。”
云老太公说完,见云舒老爹愕然的样子,接着便语重心长的道“自朝鲜抗倭之后,国库依然空虚,当年我在京师为官时,各部尚书和内阁大学士每日上衙最忧心之事便是太仓没银子。”
“咱大明幅员辽阔,东到大海,西到荒漠,南到瘴疠之地,北到冰雪荒原,人口亿万,各地气候不同,所种作物也不相同,一年之中总有这样那样的变乱出现。”
“而且近年来,往往是多地同时发生乱子,常常是湖广大水,河南大旱,福建倭乱,陕西边乱,西掳、北虏、东掳常常寇边,灾民要赈济,边疆武备也要修,但这些均离不开银子粮食,每日一上衙,便有各地的急报传来,你说说,你若是内阁首辅,你最忧心何事?”
云舒老爹经老太公一指点,顿时也明白了,接着便道“钱粮!”
“对,正是钱粮,当年为了钱粮之事,为了治河,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恨不得在大殿之中打起来,为了安抚闹饷的军士,兵部尚书指着户部尚书的鼻子骂娘,只因兵部一郎中因为没钱发饷,竟然被边军给绑起来把鼻子给割了。”
“但是户部尚书也难啊,朝廷一年就那点赋税,这也要那也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户部尚书被逼的几度向陛下请辞,而且自张居正死后,朝廷的赋税一年却比一年少,花销却是一年比一年多,没有钱粮,便也啥都做不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