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一屁股坐地上就大哭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成功的机关鸟,名字都取好了,怎么就突然爆炸了!
“沈姜?”秀才刚从林子里走出来,就看到那个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放声大哭的小姑娘。
“嗝!秀才?”沈姜哽咽着转过头,就看到秀才背着竹筐走过来,这人在山里面还穿着白衣,居然也没弄脏。
“这是怎么了?刚刚的声响是你弄的?”秀才笑道,缓步走到沈姜身边,蹲下身问道。
“嗯,我刚成功的青鸟,还没飞两圈,就突然爆炸了!”沈姜抽泣着,一脸悲愤道。
“青鸟?”秀才疑惑。
“就是可以飞的木头鸟。”沈姜解释道。
“机关鸟?你竟然会做这个?”秀才一脸惊诧,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偏僻荒村的小丫头会的,难道是他想差了?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沈姜狐疑,她可没提是机关鸟。
“自然是在京城听人提起的,你能再做一次吗?”秀才跳过话题。
“哦,难怪呢,”沈姜觉得没毛病,这么厉害的东西总有人会才对,她搓搓小脸,起身道“那就再做一次吧,刚刚明明成功了的。”
秀才看着在一旁重新准备木材的沈姜,分段,削片,打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几斤的碎木成人抬起来尚且费力,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竟然能轻轻松松的随意摆弄。
“这是?”秀才拿起一段沈姜刚劈好的木材,目光一凝,碗口粗的木材切面整齐光滑,但是有些力道过猛,表面的绒毛显得有些塌陷,秀才震惊,好浑厚的内力。
秀才看向旁边认真摆弄木片的沈姜,凝眉陷入深思,他发现沈姜举手投足间,都不经意的流露出十分狂暴的内息,但是她自己好像没有察觉,而这种紊乱的内息直接干扰到她手上的动作,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比沈姜自己以为的要多了半分力道,若是不出意外,她这次做的东西,肯定又要失败了。
“好了!你看!”秀才回神,沈姜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摊开的右手掌心上,托着的一只栩栩如生的木头小鸟。
“青鸟!”随着沈姜一声令下,掌心上的机关鸟缓缓张开翅膀,一如之前,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鸟鸣,腾空而起。
秀才瞳孔一缩,真的是机关鸟,他现在顾不上惊讶沈姜为什么会这个,而且紧紧盯着那只在空中盘旋的木头鸟。
他敏锐的发现,之前缠绕在木材上的内息此时在鸟腹及其周身紊乱一片,狂暴碰撞,相互摩擦。
“嘭!”烟尘翻滚,机关鸟再次爆炸开来。
“怎么又是这样!!!”沈姜有些抓狂,她明明每一个步骤都做到了万分精准,而且明明已经试飞成功,但为什么最后会爆炸,沈姜百思不得其解。
“沈姜,你可信我?”秀才不理会兀自抓狂的小姑娘,只盯着她突然认真的问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是信的。”沈姜不知道秀才为什么问这没头没脑的话,只是点头同样认真道,只因为秀才是村里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没有用那种可怜的眼神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的人。
秀才心中一暖,也许沈姜理解的信任很单纯,却不知道这对习惯背叛和猜忌的他来说,重若千钧。
“再来一次,从准备材料开始,每一个步骤你都告诉我,然后听我指挥。”秀才知道这种精巧的机关设计,应该是很机密的一类东西,他其实并不确定,沈姜会不会真的信任他,在遭遇家变又历经冷暖后,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随意将真心付诸他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