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却瞎了,他看不见了。
岳凝一边动容,一边又心疼,人不可能凭白就看淡这样大的变故,这些年,燕泽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能修炼到这幅境地,岳凝语声低弱下去,“好,三哥,我知道了,那你说说,你觉得你去过的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什么?”
燕泽想了想,“最有意思的地方,应该是东海边的涠洲岛了……”
燕泽和岳凝说着话,秦莞的目光便落在了岳凝身上,她觉得现在的岳凝有些不一样,别说岳凝面上的情绪更多了,她还极少见岳凝这样专注,专注到眼底好似只能看到燕泽一个人了,不知怎么,秦莞想到了魏綦之。
……
……
怡亲王府距离安阳侯府极近,因此从怡亲王府出来的时候,秦莞便跟着岳凝去安阳侯府看太长公主,燕迟则去了刑部衙门。
上了马车,岳凝拉着秦莞的手便道,“你说,三哥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吗?”
秦莞一笑,“你就安心吧,肯定能治好的,刚才我看了,我还在纳闷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治好,可怡亲王来了我方才知道了,用错了药,便等于用了毒,这么多年,想来是一直在清余毒,所以才耽误了许久,如今世子殿下的眼睛并未出现物损真睛等状,也没见眼瞳有任何病变,足以说明这些年来养护的很好,你放心。”
岳凝闻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得了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当年三哥成了这样子,祖母和父亲、母亲找了不知道多少大夫都没有效果,那时候我只知道三哥眼睛瞎了,还没觉得是个天塌了的事,可后来我越大越知道,是我把三哥这辈子毁了,我去了锦州,这事极少有人再提,这几年,我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岳凝说着,眼眶又是微红,秦莞看着岳凝,实在是不知她心中也藏着事情。
岳凝寻常冷傲少言,行事更是雷厉风行,气概不输男儿,这样的女子飒爽英姿,秦莞只觉她心底一定坦荡辽阔,亦不存半点悲痛,何况岳凝的身份在那里,自小锦衣玉食,上有祖母宠爱,下有父亲母亲和两个兄长,又能有什么悲痛呢?
如今看来,却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性子里面的孤冷,只怕也和心底藏着的这件事有些关系。
秦莞拉住岳凝的手,“当年的事乃是意外,非你能掌控的,你若是觉得愧疚,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助殿下,我看你这两日对他十分照顾——”
岳凝道,“我还想一整日都留在王府呢,可想到如今不比从前了,这才离开了,不过往后我每一日都要去看他的,直到他的眼睛好起来。”
说着拉拉秦莞的手,“秦莞,这次可真是要拜托你了。”
还没有什么事能让岳凝如此撒娇求她,秦莞拍拍她手背,“你就放心吧,寻常人我都会尽心,更何况是世子殿下,一定竭尽全力!”
说了几句话,便到了安阳侯府门口,马车刚停下,秦莞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啊,我们郡主回来了,魏公子,您看!”
秦莞眉头一皱,连忙掀帘去看,这一看,果然看到外面魏綦之和侯府的家奴一起站着,看到秦莞和岳凝一起出现,魏綦之脸上笑意越来越大,“咦,两位郡主都在。”
秦莞下了马车,“魏公子今日又是来送礼的?”
魏綦之摆了摆手,“倒也不算送礼,是来送那小马驹的草料的,上次它得了病,这些草料都是加了药的,够它吃几天的。”
魏綦之马车后面帮着几大袋子草料,岳凝看着便有些无奈,“日头这么大,这些东西你不知道让下人送来吗?快进去歇一下吧。”
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日头西斜好一会儿,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魏綦之站在府门前,额头上都是汗意,岳凝和秦莞快步入了府门,魏綦之便也跟了进来。
一进门走到树荫之下,魏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