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找活干,人的惰性是天生的。”范进提醒道。
“先进去再说!”青禾也直皱眉,她需要的是勤劳肯干,老实不滑头,真正愿意过好日子的人。
迈上破庙前的台阶,便能看见偌大的院子,又被堆满了。
有搭建的草棚,有水盆木桶,晒的衣服,还在滴水。
支起的简易灶,有的在煮东西,有的还是冷的。
一帮小娃,破旧烂衫的在院子里玩耍。
他们不知愁滋味,只要有吃的就行。
大人们脸上的愁容明显多了些。
只是这院子里,只有老弱妇孺,却不见几个年轻汉子。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走了过来,“您是师爷大人吧?您怎么来了,这院子乱糟糟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该死。”
看清来人是范进,老者又慌乱又受宠若惊。
当初安置他们时,范进也随行了。
“老伯,您不用忙,我今日是陪我家小姐来的,之前听说这里还有百十来号人,怎么都只剩女人老人和孩子了。”范进问道。
他也知,寻工人,可不能都是这些人,得要壮劳力才行。
老者努力睁大眼,看向沈青禾,“年轻的都出去找活干了,剩下的我们这些没用的人,除了混吃等死,也没旁的用。”
沈青禾看了看那些妇人,大多都很年轻,“眼下已经入秋,天气转凉,再过不久,冬天就要来了,此地的县衙你们想必也清楚,真的很穷,怕是负担不了你们过冬的物资,你们可想过怎么办?”
老者凄苦的叹息,“我们不敢想啊!只有年轻人才能出去打些零工,勉强不会饿死,但是一想到入冬,恐怕又不知多少人要被冻死,饿死。”
这破庙,漏雨漏风,到了冬天还不冷的跟冰窖似的。
尤其是此地的偏北,冬季更冷,也更长。
“坐下说。”青禾将老人扶到一边坐着,“你们就没想过回家乡?不是说议和了吗?”
“小姐恐怕不知,我们家乡被辽人占了,哪还有家。”
青禾询问的看向范进,只见范进点头,“确实如此,边境又被占了两城。”
青禾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那些遥远的事,暂时不用她操心,“老人家,我们崔大人宅心仁厚,眼下有个地方可以收容你们,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可以给你们材料,但需要你们自己造房子,能赶在冬天之前,给你们一个容身的地方。”
老者大惊,“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老人家激动的都颤抖起来。
“自然而是真的,我在那儿有块地,需要工人,只是……你们这里的年轻人,着实少了些。”青禾忧心。
她是想做好事,但也不可能完全白养他们。
老者激动的站起来,“少是少了些,可我们还有妇人,她们虽是妇人,却也能干活,以前在家里做活一点都不比男人少,还有那些个半大的孩子,也都是劳力,只要能给他们一个活路,我们这些快入土的人,不用管,我们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青禾被他说的鼻子发酸,谁都有老的一日,可是不能因为人老了,觉得没用了,便像丢垃圾一样,弃之一边。
她重新站起来时,已下定了决心,“麻烦您把这里的人集中一下,都叫出来,我让师爷统计一下,东西收拾收拾,能带的就带,不能带的就全扔了吧!只要愿意走,都跟着走,我再让人去雇车。”
老者惊呆了,拄着拐杖站起来,“您……您是说所有人都可以?”
“可以!着手去办,今儿天气还好,这几日应该不会下雨,我再去找些人,争取两三天内,把房子搭建起来,还有粮食……”她忽然觉得有好多事要做。
“师爷,你在这里看着他们统计人数,催促他们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