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没有幸存者?“巴雅尔趁着天黑前想要做最后一次的探寻,她往岛的更深处走去,四周仍一片死寂。
倏地巴雅尔右脚踝一紧,她低眼,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她的小腿,巴雅尔一惊,抬手将那黑手给打散,黑色的油溅了她一身。
“这手并非实体,莫非是灵能储在这油里面?“
正当她这么说的时候,眼前依序由近到远,从黑油里伸出了一只只的手,同样的指着一个方向。
“长狄族莫非有遗愿未了?“巴雅尔大着胆子往手指的方向前进。走过了约莫数千只手的距离,一面水气蒸腾的墙在她眼前出现。
她用手试着触碰这道透明的墙,除了潮湿感却摸不着什么。
就在巴雅尔摸不着头绪的时候,墙面似乎出现了一行字。
“这是长狄族的文字,怎么看得懂呢?“巴雅尔也算罗刹中饱览群籍学问拔尖的,可是长狄族太久前便灭亡,既然与罗刹国没有地缘关系,更不可能有文化的交流。
巴雅尔眉头深锁,只能拿出皮卷,抄起这些符号来。
这些符号慢慢的消失了,巴雅尔摸不着头绪不一会儿,这面似乎透明的墙又出现了许多图形交互出现又消失。
“一张模糊的人脸,这是,井吗?井上有火,啊,这应该说得是火井,冒出了石脂水这是房舍吗?珠宝!贝壳?“巴雅尔自言自语,试图理解这些图案的含义。
“更多的房舍,市集,这什么?许多孩童的影子在一起听一个大人说话吗?器械,这些器械我从未见过,看来长狄人的文明比大家想像中的更为复杂“
“这是树林,看来树林在减少,井变多了“这时一个巨大的人形出现,他的面目是模糊的,这人形挥舞着双手,他脚下的土地出现了裂纹,裂纹愈来愈大,一片黑色就此蔓延开来。
“莫非这个人有巨大的力量,将石脂水一次从地底释出?“巴雅尔低头看看已经淹及脚踝的黑油。
透明墙上出现了许许多模糊的人面还有野兽,站在水边。
“是了,传说中长狄族怕水,不过,就算不怕水,恐也是无木可伐,造不得船“巴雅尔的心忽然揪了一下,她形容不出这感觉是害怕还是遗憾,也许是担忧,罗刹国不也在走着同样的路吗?
这透明墙上的人形渐渐变少了,因为他们一个一个的倒下,最后,黑色布满了整个墙面,这墙面又忽地化成了水一下子倾泻在地。
“竟然能以水来记录历史,长狄族的智慧远超出我们罗刹所能想像,我真是井底之蛙,还在用碳灰写在皮卷上。“巴雅尔干笑两声。
“可话说回来,连具有这样智慧的种族都逃不过灭族的命运,怎么可能呢!“
巴雅尔的脚踝又是一阵扯,之前引领她的那千百只手指着她来时的方向,似乎让她离开,她这才意识到太阳似乎要下山了。
“不能再多待一会吗?“巴雅尔喃喃自语。
最后一丝日光没入了地平线,那些手像逃难似的迅速躲回黑油中。
白日蒸腾的热气似乎一下子被抽了个干,一阵阴风席卷而来。巴雅尔感到环境似乎有了变化,一阵强大的灵能似乎往自己的方向靠近。
她加速了步伐往回走,地上的黑油变得有些粘腻,他的脚步轻快不起来。
“怎么回事?“
一阵呜咽如歌般的旋律或是叹息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这如泣如诉的声音听来优美,又十分伤感,尽管不知道文字说的是什么,可是巴雅尔的心似乎被震慑住,忽然萌生睡意。
“不好,这歌声让人疲累,得赶快脱身才行。“
她费力的拖着步子,往之前来处的方向去,越是挣脱她越是乏力。眼前似乎出现了方才墙上那些个站在岸边模糊的人影,只是墙上的人影不如眼前的巨大,除了那些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