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舞姬装扮的清霜和彤雉,故意到之前月牙国皇舅所在的那间厢房附近,转来转去。
月牙皇舅申钊的人,一眼就认出他们,一个乔装成护院家丁的侍卫,迎了上去,一把抓着清霜的胳臂,也没多说什么,就把他们提到了厢房内。
还跪在地上的卓雷,贼兮兮的看了彤雉一眼,又低下头去。
「你你还认得我吗?」就算这种市井无赖,也有难得的羞愧。
「当然认得,我叫过你几年阿爹。反正我也利用了你几年,我们算扯平了。」彤雉看着地上的卓雷,眼神闪烁,跟之前把她给拿去抵债那天的带着一点愧疚的眼神,相差不远。
只是,他发鬓都已经花白,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以往当骗子混混那种理直气壮,似乎不复存在。
「女儿,当时我常常似梦似醒的,有时当个好人,有时又想当回坏人,我知道你必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弄了些鬼,可是我们一起吃饭,上街买糖,卖饼子挣钱养你,我都记得。」卓雷这话说得不假,他确实常常忆起自己有女儿的日子。
「喂!不要在这话家常!」旁边那个侍卫有些不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美人,过来。」皇舅开口了,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清霜推推彤雉的肩膀,「叫你呢!还不过去?」
「你搞错了,他是在叫你。」彤雉小声的回清霜的话。
「霜霜是吗?过来。」皇舅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清霜坐在他旁边。
「这位贵客,妾室是舞姬,不陪酒更不卖身。」清霜故做矜持,轻轻的哼了一声。
「来人,把地上那厮的一条腿给我砍了。」皇舅命身旁一个侍卫,举起了刀就往卓雷的腿砍去。
「慢慢,贵客别动气,妾这就来了,妾见不得血,干嘛弄这么血腥呢!」清霜踩着小碎步,扭腰摆臀的,一屁股坐在那皇舅身边。
「贵客,我那妹妹跟那恶人还有话要说,贵客可否让他们说完,我先帮您斟酒!」清霜挽起长袖,露出白皙的臂膀,还有一双大手。
「接着说!」虽说手大,但皇舅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光是见到他那白皙的手臂,就忍不住笑吟吟的盯着清霜。
「不管你怎么说,怎么记得我,最后不还是让银泉赌庄的人把我带走抵债了吗?」彤雉说得平静,面上没有愤恨,好似事不关己一样。
「我我来这儿找过你,一个白衣女子说,若我再来,他就不让你安生过日子。」卓雷讷讷的说。
彤雉思索着卓雷并不认识雪朵,莫非他真的来找过自己?
「你一定很恨我吧!」卓雷抬眼看着彤雉。
「我得先敬你,爱你如父,才有可能恨你,但我并没有,你充其量就是一个我住所的人罢了。」彤雉倔强的把脸撇过去。
「那是我多想了,我以为你在小的时候,曾经,曾经把我当作过父亲。」
「是啊,像我这样的市井无赖,怎么配当个父亲。」卓雷又低下了头,眼眶有些湿润。
「你还不懂吗?这跟你是谁没有关系,因为你从未真心待我,我要怎么认你?」彤雉这话里明显带着气,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释怀。
「我无话可说,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在这城里偷摸拐骗,张罗黑心生意,那样没做过?」
「只有你在的那几年,我好像才变成了比较好的人。戏作久了,不也就真了吗。」卓雷的声音比方才低了很多,似乎在乞求彤雉原谅。
「你走吧,我们互不相欠了。」她冷声道。
捆着卓雷的绳子,忽然在众人眼前就冒了烟,不一会儿就烧断了。房内一行人惊叫。「他说得是真的!」
「有意思!小丫头,你这把戏能玩多大?」皇舅问。
「看你拿什么换。」彤雉像方才端菜那卑微模样不再,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