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庭眼底大骇,似有狂风骤起——
原本以为柳如眉不至于真这般狠绝,却不料比他想的更甚!
“卿羽以前都吃这个,没有骗爹爹!”见姜相神色有些凶,姜卿羽的身子一颤,鼻子一红,几乎泫然欲泣。
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可姜相却只是觉得越发烦躁,重重一拂袖,却并未开口。
见状,姜卿羽眼底神色一闪,顿时从怀里掏出了和方才药膳一模一样的一个小盅,伸手便从里面舀了一碗,作势便要往嘴里塞去!
见她真的拿小盅盛了一碗,景庭的脸色顿时一沉,身形微动间,几乎是下一秒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漂亮夫君,你也要尝尝吗?我以前吃的就是这个,不过不好吃的!和今天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样的!”
说着,姜卿羽摆了摆手,一脸天真的开口,将小盅递给景庭的瞬间,顿时一阵恶心到让人反胃的味道传来,他的神色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姐姐,你快放下,这不能吃的!”
姜婉芩看了一眼泔水桶里的东西,瞬间有些反胃,捏着鼻子便越发往后退了几步,连带着开口时的声线都尖锐了几分。
只是姜卿羽却不理她,自顾自的看着面前的小盅,继续说了下去。
“奇怪,同样的碗里装的东西,怎么味道可以差这么多呢?”姜卿羽说着还一脸困惑的看了众人一眼,看的柳如眉顿时心底一阵发毛。
她方才才刚说了这药膳都是她亲自盯着姜卿羽吃的,可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确定你以前吃的是这个?”景庭眼底的神色微动,看向柳如眉时,眼底越发冰寒刺骨。
“对啊,以前娘亲,不对,不能叫娘亲,是姨娘!姨娘喂我吃的就是这个!”姜卿羽顺势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肯定的开口。
言语间几声接连的姨娘顿时刺痛了柳如眉,声声都在提醒着她,自己只不过是个妾!
此话一出,姜相的脸色顿时变了!
“卿羽,这话可不能胡说啊,这是厨房的泔水桶,是府里拿去丢的,妾身几时让你吃过这个?你告诉姨娘,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让你吃这些!”
柳如眉彷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圆睁着双眼,睫毛闪动间,似有盈盈泪,声线也是委委屈屈的,彷佛多心疼似得。
一句话避重就轻,便把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顿了顿,又重重地跺了跺脚,攥紧了手中的锦帕,找补了一句,“都怨姨娘没有顾好你,平白让你被那些杂碎欺辱了去。”
柳如眉说着还拿起锦帕抹了抹泪,恨恨地朝着厨房里头瞪了一眼,而后几乎是控制不住似的,径直冲了进去。
原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人,顿时掀翻了一整张桌子!
桌上的碗筷丁零当啷,顿时碎了一地!
猛的被人掀了桌子,厨房众人顿时一惊,正欲发作,便见柳如眉一抬手,重重的一巴掌便落到了那小厮身上。
“混账东西!相府养你们供你们吃喝,你们便是这般对卿羽的?让她学狗叫,吃泔水?”柳如眉开口时神色一变,似乎是气的狠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可姜卿羽知道,她这回是真的害怕了。
一见姜相等人都在,厨房里众人的气焰顿时一弱,连连跪了下来,声声讨饶。
“冤枉啊!夫人明鉴,相爷明鉴,小的们冤枉,小的们怎敢对王妃不敬啊?”
“冤枉?我们在外头都听见了!你们还敢说自己冤枉?”柳如眉却是狠狠的一抬脚,踹了一脚为首之人,显然是气的狠了。
一开口却是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众人身上,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姜卿羽眼睫微动,下一秒却是猛然哭了出来,把手中的泔水桶重重朝前一砸,不偏不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