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温泉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倒也不困,将擦拭完的眼镜还给莫山山,看着她铺开宣纸在书桌旁写字,取了本藏书古籍坐在另一边的烛台下翻看。
不知是这几天没能好好练字的生涩,还是今晚心绪不宁的原因,莫山山每一个字都写了很长时间,却又写的颇为凌乱,不经意间抬眸看向周寂,烛台旁的俊朗侧脸透过眼镜无比清晰的映照在她眼中,原本躁乱的心不知不觉开始平静。
心静了,笔也就稳了,燃烧的蜡烛不知不觉已经过半,就在莫山山提笔蘸墨的时候,突然一只宽厚手掌握住了她的柔夷,按住了手中的毛笔。
莫山山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书桌对面的周寂,空灵平静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太晚了,当心坏了眼睛。”
莫山山并未抗拒周寂的好意,任由他从自己手里取走毛笔,心底涌出丝丝暖意,适才芍画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可相比刚才,她现在更加开心,更加愉悦。
夜色已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莫山山心里再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与杂绪,侧躺在被褥上,莫山山将右手蜷缩在胸口,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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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荒人与西陵联军正式开启了谈判,这场谈判并没有莫山山想象的那么顺利,亦没有引发更严重的冲突,不过双方的休战已成定局,可各门各派迟迟没有离开荒原的意思。
转眼又过几天,就连宁缺也察觉到其中不对,于是便来向周寂请教。
自从知道周寂对他的态度之后,宁缺倒也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和敌意。
得知明字卷天书曾在荒原现身的传闻,宁缺眼前一亮,敲了下手心道,“荒原大战原来是借口!这群人的真正目的是想得到天书!”
站在周寂身旁的莫山山蹙眉道,“传说明字卷天书丢失以来,西陵在这几百年间找遍了世间每一个角落,但是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除了废弃的魔宗山门,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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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远隔数千里外。
大唐帝国西北边陲,距离渭城不远处的某处草原之上。
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端着早已调好料的碗筷,眼巴巴地站在汤锅旁等着,结果没等来鲜汤,反倒等来一声喷嚏。
相隔不远,一条常年不息的溪水旁边,李慢慢合上手中握着的那卷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打完喷嚏,他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取出腰间挂着的水瓢从溪水中盛了一瓢水,注入旁边已经尽数化为乳白色的汤锅之中,把锅中的沸意稍压。
趁着争取来的时间,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切肉,冻至分寸完美的羊肉在锋利的刀下片片飞舞,仿佛下起一场雪花,然而他的动作太慢,肉未切完,汤锅又沸。
“慢慢,虽然你做什么事情都很慢,但是这也不是你虐待我这老人的理由。”夫子望眼欲穿的看着李慢慢那悠闲的动作,愠怒的说着。
二人正是游历的夫子跟大师兄里李慢慢,大师兄做事很认真,非常认真,所以他做事很慢,非常慢,于是虽然夫子拿着碗筷像乞丐一般在汤锅旁等着,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切肉的速度依然没能增进太多。
为了让老师分神,稍微缓解当下的精神压力,李慢慢一边切肉,一边问道:“老师,听说十三师弟如今正在荒原,我们要去见他一面吗?“
夫子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荒原道,“不仅是他,周道友应该也逃到了那里。”
“逃?”李慢慢很少听夫子提起过周寂,不仅好奇道,“周先生虽不入无距,修为却已远超五境,有何事需得将他吓出长安?”
夫子闻言不仅有些尴尬,周寂离开时好歹也是‘寻求突破无距之法’的理由游历诸国,而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