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说着,把视线落在周寂手里的花盆上面,伸手指了指,抬头道:“你老婆?”
周寂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摇曳轻摆宛如嘲笑的藤条嫩叶,流露出温润宠溺的笑容,“喏,司藤,给你介绍过的。”
‘世子在哪交到的朋友?该不会是个變態吧?’
褚禄山脸上的肥肉轻微抽搐,原本护在徐凤年和南宫仆射之间的位置悄悄挪了几步,换在了周寂和徐凤年之间。
徐凤年欲言又止,抿紧嘴唇,略显僵硬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笑着点了点头,眼里仍旧写满了鼓励,但这一次的鼓励明显变质,隐隐带出几分怜悯的意味。
斟酌了许久,徐凤年方才试探道:“那我是不是要先给嫂子打声招呼?”
“不用了,她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客套。”周寂摆了摆手,笑道,“倒是昨天吓到了姜泥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啊?原来我昨天看到的女鬼...”姜泥瞪大眼睛,掩嘴惊呼,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无风自动的藤蔓上,得知真相的第一反应不是释然,反而觉得更加惊悚诡异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既然老周要在这儿陪嫂子,那我就一个人去后院吧。”徐凤年在说到‘一个人’的时候不经意瞥了眼南宫仆射,南宫仆射收到徐凤年的示意,微微阖目,踱步走到了窗前。
“禄球儿,找人再弄一桌酒菜。”
“哎~!禄球儿明白,世子慢走。”褚禄山眼中冰冷化解,憨傻赔笑,将徐凤年送出屋外。
掌柜招呼几个伙计进来更换了桌案酒菜,厢房里面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徐凤年都走了,你们还站着干嘛啊?姜泥姑娘、南宫姑娘,你们也过来呀~”周寂重新落座,将花盆放在桌上,招手道,“别怕啊,她又不吃人。”
姜泥眼皮一跳,坐到一半的连忙站起身来,本想换到南宫仆射的旁边,仿佛只有挨着她站,才有一定的安全感。
可在她起身时候,不经意间看向桌上的花盆。
只见原本舒展的藤条枝叶蜷缩一团,突然弹出一条数尺长的藤丝,啪~的一下嘣在周寂眉心,发出清脆声响然后落了下去,恢复原本的纤弱模样。
“我很明显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又又又生气了?”周寂捂着额头,有些无奈的看向司藤。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司藤喜欢端着架子,周寂偏偏喜欢时常逗她生气,看着她绷不住在外保持的自信高傲,展露只属于自己的真实性情。
嫩芽微微仰首,两根藤条交叉一起,宛如抱肘而立的姿势,昂首看向周寂,虽然无法说话,但姜泥和南宫仆射都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丫就是故意的。’
经过这一闹腾,姜泥心里的害怕跟着淡化不少,气氛缓和之后,南宫仆射也被周寂请来了桌边吃饭。
说起来,从早上去巢湖旁边钓鱼到晚上来青楼,除了姜泥在路上吃了半篮水果,其他几人可以说滴水未进。
徐凤年的安危关乎着自己能否进听潮亭观书,南宫仆射虽然入座,但一直在关注内院的动静,只要稍有不妥,便会起身查看究竟。
席间,褚禄山主动搭话,想要探听周寂和南宫仆射的虚实。
周寂之前有从老黄那里听到过关于朝堂之事,但由于老黄一直在徐凤年面前隐藏武功,所以对江湖上事讳莫如深,根本不愿提及。
南宫仆射高冷孤傲,平时连周寂和徐凤年都怎么搭理,又怎会理睬褚禄山的套话?
周寂这会儿反倒和他聊得兴起,得知此间武道共分九品,一品当中,又分四重。
金刚境,指玄境,天象境,陆地神仙。
这些东西普通人根本无从知晓,就算是褚禄山也是仰仗手握重兵,身居北椋高位,方才得知一品之上的秘闻。
听完褚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