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仆射仔细翻阅手中的书卷,仿若未闻。
徐凤年哑然失笑,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笑道:“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去跟看守听潮亭的魏爷爷打过招呼,徐凤年走出听潮亭,还没等回到自己院里,就见老黄急匆匆的朝他跑来,满脸欢喜的拉他去街上看戏。
得知有人当街骂自己,徐凤年也起了兴致,又叫上正在扫地的姜泥,一行三人出门上街,远远就看到一个年轻文人正在马车顶棚,高声痛斥北椋世子。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见林探花一直骂不出新花样,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人了。
徐凤年正打算找个位置挤进去看热闹,却被老黄拉住衣袖叫了下来,老黄努嘴示意道,“少爷,你看那边。”
“诶?老周?”徐凤年踮起脚尖,沿老黄的视线看去,正瞧见人群最里面有一个熟悉身影早已霸占最佳位置,嗑着瓜子看戏。
听到徐凤年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周寂撑开护体真气,一道无形的气墙从人群当中张开,一直延伸到三人跟前。
还没等徐凤年震惊太久,老黄率先挤进人群,朝两人招手。
徐凤年和姜泥跟上,凑到了周寂旁边。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周寂一只手端着花盆,另一只手缩进袖里抓了一把瓜子递向三人道,“你们吃不?”
“谢啦。”徐凤年愣了下神,双手接过瓜子,朝马车顶棚上的林探花示意道,“老黄拉我来的,说是城里有人当街骂北椋世子,骂的怎么样?没错过热闹吧?”
还没等周寂回答,老黄那边就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嬉皮笑脸道,“骂人不骂娘,听都听不懂,少爷啊,我看他骂的也不怎么样嘛?”
因为周寂这个位置比较靠近马车,再加上一直在那儿嗑瓜子。
不仅自己嗑,还不停给旁边的路人分。
导致林探花在‘舞台’上做着慷慨陈词的演讲,最前排的人咔咔~的在那嗑瓜子。
林探花一直都在把注意力放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这会儿听到老黄借说笑的名义,用粗鄙的脏话辱骂自己,心中早已堆满的火药桶,仿佛碰到了一点火星,砰~的一下直接炸裂。
周寂瞥了眼老黄,忍住笑意道:“老黄,你这也太损了。”
“损什么损?骂的好!”另一个挤进人群的枯瘦老头杵着拐杖,中气十足的说道,“没有北椋军,这天下哪来现在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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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越说越激动,训斥道:“受了太平恩惠,也不想着感恩,不要脸了你们!”
徐凤年一眼就认出那老人是北椋老兵,连忙上前扶住,生怕他顶撞对方惹下什么事,老人也是个人精,又是眼瞎又是腿瘸,各种碰瓷堵得林探花和樊姑娘气急败坏,哑口无言。
结果这一闹,路人也都跟着散去,到最后只剩下满地的瓜子皮。
周寂见老黄和姜泥他们走远,摇了摇头,一只手端着花盆一只手背在身后,悠然漫步,跟了上去。
袖口拂动的同时,一道狂风忽起,卷起刚刚散落一地的瓜子皮,朝车棚上的林探花噼里啪啦的砸去。
林探花这会儿刚和樊姑娘说好,打算直接去往北椋王府当面痛骂徐凤年,还没等他从车棚上下来,就被突如其来的狂风,以及铺天盖地的瓜子皮糊了一整脸。
躲闪间,脚下一滑,从车棚噗通滚落,结结实实的荡起满地尘土。
去到许涌关家里的路上,周寂从老黄那里知道了徐凤年原本就和这个老许头认识,许涌关曾是渔鼓营末等骑卒,是最早追随徐骁征战四方的老兵,他的眼疾和腿伤便是在那段时期落下的病根。
徐凤年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看他,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徐凤年的身份,只道他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