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泥递过来的西瓜,吞了口口水,退后半步仍旧没接。
姜泥不明所以,旁边被徐凤年搭话的穷书生道出了原因。
“那些瓜是给文人雅士准备的,她若拿了会被赶出寺去。”
“那你呢?你怎么不吃?”周寂听到徐凤年和陈姓书生的交谈,走上跟前, 随口道。
陈锡亮朝周寂颔首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卑与失落,苦涩道:“因为我也不是文人。”
“是不是文人是他们决定的?”周寂不以为意,看向徐凤年道,“反正你今天也是来这里闹事的,待会儿的辩难就让这个不是文人的文人,去与那些自诩文人的文人辩上一辩,如何?”
徐凤年刚和陈锡亮闲谈时,就听出他透析世事,才学不凡,当即邀请他参加今日辩难。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小女孩的惊呼,转头看去,原是亭间投壶的几个江南世家小姐正在拿投矢掷向小女孩。
小女孩跌坐在水池中不知闪躲,明明已经向她们解释了是寺里的方丈和大师父刚同意她拿的,可还是被这些小姐们羞辱欺负。
陈锡亮顾不得答复,连忙冲上前去护住小女孩,那些世家的小姐们仍旧不依不饶,甚至发出阵阵欢笑。
“真好玩,这可比投壶有趣多了。”
随着一道箭矢朝小女孩脸上扎去,徐凤年面沉如水,跃身斩断箭矢,刚一站定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气威压从旁边传来。
徐凤年转头看去。
风声鹤唳,虫鸟息声,原本潺潺流淌的泉水为之停滞,许愿池里的水好似被某种力量托举起来一般,连带着池子里的铜钱和散落里面的箭矢一同悬浮半空。
“既然这么好玩,不妨带我一起玩玩?”周寂神色淡然,手掌平托,轻描淡写的朝凉亭挥去,只见一池子里的水轰~的一声砸向凉亭。
原本在亭中投壶的一众女子尖叫着抱头鼠窜,却仍被强大的水压以及夹杂在水里的铜钱、箭矢冲击的七倒八歪。
一时间,玉体横陈,个个浑身湿透,狼狈的如同落汤鸡一般。
徐凤年见状忍不住多看一眼,直到感觉身后被一道目光死死盯着,方才轻咳一声,收刀道:“得~你这一出闹得确实有些大了。”
“反正账算你头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周寂伸手一招,将陈锡亮和小女孩卷到身前,分出一缕真气蒸干两人的衣服,笑道:“不必担心,江南要是待不下去,大可以随这小子去北椋,比起世家垄断的江南文坛,我倒觉得那里更适合你们。
陈锡亮并非愚笨之人,他很清楚这是他的机缘,留在江南永无出头之日,投靠徐凤年便能保住自己和小丫头的安全,于是毫不犹疑的答应下来。
耽搁许久,寺里的辩难已经开始,徐凤年挎刀而立,带着陈锡亮走上高台,以王霸之辩畅谈北椋理念。
徐脂虎站在高台侧后方的大殿外,低头看着高谈阔论的陈锡亮,微微颔首,露出满意之色。
另一边的阁楼上,卢白颉开启一条窗缝朝台下站着的姜泥、鱼幼薇望去,经过这些天的苦思冥想,他已经记起姜泥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由来,只是当时姜泥和鱼幼薇她们已经搬出卢家,并且出入都会带着面纱,所以一直没能确认。
如今终于找到机会再睹真容,卢白颉凭借记忆画出西楚王后的容貌,展开与姜泥对比,除了记忆中对视过的那一瞥目光,再没有丝毫相似。
“难不成...真是一场误会?”
就在卢白颉自我怀疑的时候。
一位身着青衣儒袍,从寺外缓步走来的中年文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准确的说,吸引他注意的并非因为这个青衣文人,而是挡在这个文人身前的李淳罡!
剑意勃发,如临大敌。
能让李剑神如临大敌,这位文人的身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