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罢,清幽婉转的余韵绕梁不绝。
银屏上前接过宋引章的琵琶,放回屋里,拿了件薄衫准备给宋引章披上。
“小姐,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不碍事的...心中烦闷,吹吹风挺好的。”宋引章摇了摇头,扶着阁楼外侧的围栏,有些无神的看向远方。
银屏只得暂时先把薄衫收起,瞧见宋引章心事重重的模样,迟疑道:“小姐还在为脱籍之事烦扰吗?”
“是...也不是。”宋引章任由凉风拂面,吹乱耳畔滑落的发丝,双手撑着围栏道,“每每看到盼儿姐恢复良籍,不必再看旁人眼色,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之事,我就说不出的羡慕......但比起脱籍,我现在更担心盼儿姐......听周公子说,盼儿姐与三娘一道启程来京城欧阳旭,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玉带河的一条支流桥边,一伙人在桥头围作半圈,随着皮球不断弹起,齐声报数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好~!”其中一个瞧得兴起,在旁起哄道,“池衙内,厉害啊!来个凤凰点头!”
“去去去~!一边去,来什么来啊,我师父都说了,得从最基础的颠球开始....哎哎哎!”池衙内说话分心,颠球节奏立马乱掉,膝盖顶起的皮球偏移轨道向前弹去,一片惊呼声中,池衙内一狠心,抬脚来个大劈叉,稳稳将球接住。
“看好了,没掉啊~”池衙内指着腿上的球,看向众人道。
“没掉,没掉。”
众人纷纷叫好,池衙内得意的起身继续颠球,“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眼看就要打破记录,颠够四十个球,奈何刚刚乱掉的节奏还没找回,皮球越弹越靠前,池衙内只能盯着球往前追。
哀大莫过于心死,赵盼儿强忍着委屈与悲愤,不停提醒自己,不要为这种负心薄幸之人流一滴眼泪,然没有注意朝她飞来的皮球。
“哎!让开!快让开!”
一道黑影扑向自己,赵盼儿侧身闪过,秀眉微颦,扫了眼险些踢到自己的富家纨绔,继续朝前走去。
池衙内一脚踢空,没能打破自己的颠球记录,火气噌~的窜了上来,转身追上赵盼儿堵在她身前道,“喂!我给你说话呢!你聋了?”
“就是!你谁啊!这可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池衙内!”旁边一个体型圆润的跟班在旁应声道。
赵盼儿心情本就不好,又遇到这种麻烦,回怼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撞的我,谁才是瞎子!”
此言一出,池衙内的一众跟班叽叽喳喳的指责赵盼儿。
池衙内伸手制止众人道,“我平时怎么教训你们来着,遇到小娘子要以理服人。”
池衙内说完朝赵盼儿拱了下手,理论道:“这位娘子,咱们讲道理啊,我刚才是不是叫你让开来着?我玩白打三十九个都没落地,眼看就要颠够四十个了,你一来就坏我好事,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吧?”
“才三十九个?”赵盼儿自己心里就已经窝满了火无处发泄,不屑的甩了个白眼,抬脚从胖跟班手里将球踢起,当着所有人的面熟练的颠起球来,这下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二十、三十、四十...
赵盼儿稳稳颠够四十个,那份游刃有余的从容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她想继续颠,就能不停的这么颠下去。
就在胖跟班看得都忘计数的时候,赵盼儿行云流水的转身侧踢,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从篮门当中穿过。
“技不如人,还找我讨说法?”
赵盼儿冷着脸,不屑的扫了池衙内一眼。
“你!”这般挑衅惹得池衙内火冒三丈,池衙内一把夺过身边跟班的皮球,有心回击却又明白自己的确比不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