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看去,只见旁边的行人不知为何涌向另一条街道,周寂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于是便跟了过去。
“花魁来啦!花魁来啦!!快来看啊!”
宋引章抱着琵琶独自走在街上,傻傻站在路中间朝四周张望。
只见原本就很热闹的街道上,仍有不少人向簇拥,那些人有男有女,呼朋引伴,宋引章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就被人流裹携得跌跌撞撞。
一边嚷嚷着一边跑过去的年轻人不小心撞到宋引章肩膀,宋引章一个趔趄没能站稳,身子朝前倾去。
“呀~”宋引章整个心悬到半空,闭眼惊呼,倒地瞬间,抱紧手中琵琶。
就在险之又险之际,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虽然只是一触即分,但那份令人安心的触感和温度还是让她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周公子...”宋引章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稳稳站在地上,视线余光扫了眼肩膀,好像连刚刚快要摔倒都是错觉一般。
“引章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周寂面露微笑,看了眼四周道,“银屏和小葵呢?她不是要带你去找盼儿姑娘的吗?”
“我刚从盼儿姐那离开...准备去教坊司报到来着。”宋引章低下头,小声道。
周寂欲言又止,抬眸看向前面围满行人的街道,转移话题道:“前面好热闹,要不要一起看看?”
宋引章心里本就好奇,两眼放光的点了点头,紧跟在周寂身后,来到前门大街。
街道中央,花瓣开道。
一位华贵美貌女子身骑白马,迤逦而来,随行侍女足有二十多人,一路撒着花,看起来好生气派。
旁边一个刚刚赶到的年轻文人挤出人群,眼前一亮道:“咦~那不是张好好吗?”
“你才知道啊?除了她还能有谁?”旁边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教坊班头儿,这可是咱们东京城最有名的花魁娘子,她唱的曲子像仙乐一样,寻常人要想听,得花一贯钱,等半个月!”
宋引章从周寂身后探头张望,正好看见了风光得意的张好好,正从发间摘下一朵丝绢牡丹扔了过来。
一时间,无数人争抢。
这般情景即便宋引章去建康府的时候都未曾见过。
宋引章心里愈发好奇了,歪头看向周寂侧脸,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周公子,你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吗?”
“倭国那边才有的艺妓游街。”
周寂嗤笑一声,抬眸远眺苍穹,“东京....东京......好一个东京......合着是这个‘东京’?”
“周公子...你怎么了?”宋引章瞧见周寂神色不对,迟疑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屁股歪了的人和一些怒其不争的事。”周寂轻轻摇头,神色幽幽道。
宋引章不明就里,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疑惑的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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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好好就要从身前经过,相隔不远的一个小娘子对同伴炫耀道:“今个儿八大王整寿,教坊奉旨在衙南楼歌舞百戏,张娘子出来唱了一曲《雁声》,官家不单赏了她一身彩衣,还许她巡游御街!瞧瞧,多漂亮啊!那颗钗子是寿星八大王赏的!上百贯也置办不下来!”
“教坊?她是个乐籍歌妓?”小娘子的同伴惊讶道。
小娘子不太高兴地说:“怎么,你还看不起人家啊??”
小娘子说着双手托腮,一脸憧憬道:“好羡慕啊~要是我能像她这么风光就好了。”
真把教坊司当成文艺工作团,入贱籍就是进体制了?
周寂在旁听得血压拉满...如果是在现代世界,生活在蜜罐里的小氙女们这般幼稚到反智也就算了,在这样一个‘人命如草芥,阶级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