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沉迷女色,非清流也。
柯政摇了摇头,毫不掩饰脸上失望。
“今日乃萧相公寿辰,诸位还是先请入座吧。”
大堂正中,林灵素将宾客一一请回座位,又与萧钦言谦让一番,坐在了柯政对面,左侧首位。
眼下宾客已然到齐,萧钦言环视四周,看到顾千帆悄悄溜进大堂,坐在角落席位,目光久久凝视,脸上喜色更盛,站起身来,走下台阶,先是感谢众人赶来捧场,而后举杯敬了所有人一杯。
“岂敢岂敢。”“萧相言重了。”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就连柯政也是出于礼节与颜面,饮下这一杯,将酒盅倒扣桌上。
周寂摇晃酒杯,杯中烈酒瞬间化作清水,以水代酒算是给了面子。
萧钦言朗声笑着回到台阶上面的主座,看向众人道:“官家亲自夸奖过的张娘子妙音,诸位可要一听?”
在场官员多多少少都听过张好好歌喉的盛名,萧钦言这么一问,更是没人不敢不捧场,只有柯政、齐牧等清流一派没有作声。
舞伎退场,休息了片刻的张好好与宋引章双双走入堂中。
说也奇怪,先前还是忐忑不安的宋引章,抱着琵琶来到人前,突然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以往每一次在达官贵人面前演奏的经历浮现脑海,应对着众人注视的目光,宋引章从容自信的挺起胸膛,半抱琵琶欠身一礼,悄悄扫向席间周寂司藤他们的位置。
看到周寂和红葵在与其他官员一同鼓掌叫好,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冰消雪融、春风和煦的浅浅笑意。
退至胡凳坐下,宋引章朝张好好颔首示意,半抱琵琶开始拨弦奏曲。
看着弹起琵琶宛如变了个人的宋引章,周寂凑近司藤小声道,“我有点相信你说兔子咬人的事儿了。”
“翠萼凌晨绽,清香逐处飘……”
“霏霏含宿雾,灼灼艳朝阳……”
张好好婉转的歌声在厅堂回荡。
张好好先前既然能得官家赞许,歌喉自然不错,歌声清越,曲声铮铮,相得益彰,配合天衣无缝。
周寂向来洁身自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更是没有去过烟花柳巷一步。
即便有几次送宋引章回教坊,也是止步门外,不曾踏入。
之前早就听宋引章说过今晚寿宴两人将会合作一曲,如今说来,也算第一次听到张好好的歌声。
萧相之子萧谓刚在迎接圣旨时,冒犯柯政,为了表现自己,捧着一盘珍馐走来,有意赔罪。
“柯相公,这是家父好不容易从西域弄来的驼峰。”
柯政原本闭目赏乐,沉醉其中,却被萧谓扰了兴致,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谁知这家伙没一点眼力劲儿,仍有不甘追问道,“您不尝一口?”
这下彻底惹恼柯政,被柯政冷言讥讽一番,丢尽颜面,只得羞窘逃离。
一曲歌罢,余音绕梁。
萧钦言浑若无事地看向柯政,语气温和道:“柯公尚觉张娘子此曲入耳?”
文人相轻本就是清流之间的恶习。
自持高傲,总喜欢发表独特言论,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柯政原本就和萧钦言不对付,此番前来只因清流风骨、文人礼节,即便觉得张好好的歌喉与琵琶相映生辉,但因为萧钦言特意提到‘张娘子’,以及萧谓刚刚扰乱他的兴致。
视线略过张好好,柯政本能把目光落在了宋引章身上,随口道:“唱得不过尔尔,琵琶更好些。”
萧钦言听出柯政这番话有几分‘赌气’成分,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他能在这一次斗倒柯政,一半是因为他的‘忍’,另一半就是因为柯政的‘傲’。
张好好全然不知其中‘巧合’,站在原地只觉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