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这样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哎~~你去哪儿?”赵家公子伸手叫住池衙内,却见对方头也不回,“西街花鸟市。”
花鸟市?
赵家公子心生好奇,于是跟了过去,结果却见他左挑右选,花了三十贯钱买了只玉嘴儿,提着鸟笼匆匆走远。
黄昏过后,天色将晚。
不知从哪儿来的阴云将天空遮蔽,昨晚回来,张好好彻夜未眠,天亮才沉沉睡去,不知不觉睡了一天。
庭院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将她扰醒,梳妆出门却见池衙内一边拿着孔雀羽逗鸟,一边教它说话。
张好好掩着耳朵出门,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别让它叫了,难听死了!”
池衙内故作惊讶道,“这是怎么了?昨个儿演砸啦?”
张好好气得一拍榻沿:“你才演砸了呢!我张好好什么时候演砸过!”
“没演砸,那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池衙内,又想了想道,“路上又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小痞子了?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张好好看了池衙内一眼,欲言又止,撇头道:“得了吧,你得罪得起吗?”
池衙内本身也是骄纵的性格,这几天忙着踢蹴鞠没能顾上她昨晚的演出,若不然哪怕等到半夜他也会守在双喜楼等张好好回来。
池衙内好言哄劝道:“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就绕道走呗~,我跟你讲,绕道走有绕道走的好处,你看我今天就是绕道过来的,你看我给你买了一只鹩哥儿,它叫起来,和你一样好听。”
买只小鸟儿逗张好好开心。
这已经是池衙内小脑瓜所能想到最好的安慰方法了,然而在张好好看来,却是不折不扣的嘲讽,一团火气蹭蹭上涌,一把将鸟笼拍倒,生气道:“叫它闭嘴吧!”
“你疯了吧!你冲它发什么脾气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玉嘴儿,三十贯钱呢!”池衙内看着在笼中惊恐乱飞的小鸟,顿时发起火来。
“你就为三十贯钱吼我?”张好好不可置信道。
“这就不是三十贯钱的事儿!”池衙内自己也满心委屈,“这是我为了哄你开心好不容易买来的。”
“可是我之前问你要的是蛐蛐儿!”张好好争执气头,压抑了一整天的不满,顺势发泄在了池衙内身上。
“蛐蛐儿,蛐蛐儿,蛐蛐儿早跑了!”池衙内生气的撇过身子,赌气道。
“跑了?我看是你又被坑了吧?亏你还是做生意的呢!”
“我没被坑!”池衙内一脸委屈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自个儿演砸了,我好心来安慰你,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老娘没演砸!”
“老娘,老娘,你也知道自个儿老了啊!没演砸,啊,我懂了,那就是使尽浑身解数,结果还是被别人比下去了?”
两人吵到后面,怒不择言,越说越伤人,伴随沉闷的雷声,燥热了一天的京城终于迎来一场夜雨,随着一声霹雳划过雨幕,宋引章心烦意乱的走在廊间,看着池塘漾起的道道涟漪,突然看到廊前的亭子里,正在吵架的两人。
“你再说一遍!”
“说了又怎么的!论才论貌论年纪,你都比不过那个宋引章!”
原本打算走开,结果却听到池衙内提起自己的名字,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尴尬。
亭子里,张好好不可置信的看向池衙内,跟着撂出狠话,决然道:“要早知道今天这样,我就不该听了你的甜言蜜语跟了你!”
“你再说一次。”池衙内同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红着眼眶道。
张好好一字一顿,赌气道:“说就说,我,张好好,后悔跟了你!”
池衙内点点头,抿嘴道:“行,原本跟你好,就图个你情我愿。你现在厌了,那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