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欠到最后,你我之间,只剩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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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彤红,余辉满天,晚霞如潮水般的蔓延天际,赵盼儿悬起了一天的心也随着舒缓下来的脚步显得不再那么焦虑。
沿着被霞光染成绯色的河道,走向桂花巷小院,虽然她很想去亲自照顾顾千帆,可陈廉拒绝了她的随行请求,告诉她由于帽妖案牵涉过多,为防意外,皇城司雷司公都不让顾千帆回私宅,而是在皇城司南衙单辟了一间净室休养。
不管怎么说,顾千帆身体已无大碍,确认这一点,赵盼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回到陈廉的私宅,赵盼儿一进院门,就发现院内的氛围有些奇怪,正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等她回来的孙三娘和葛招娣有些心虚地对视一眼,仿佛闯了大祸一般。
赵盼儿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目光扫过周围,随口道:“引章呢?已经回教坊了吗?”
“引章姐知道了你和顾副使的事情,特别生气,不管不顾的走了.....”葛招娣抢先孙三娘解释道。
事情是这个事情。
孙三娘听完葛招娣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的看向葛招娣。
葛招娣注意到旁边瞥来的视线,朝孙三娘回望一眼,努嘴道,“刚刚还让同福茶楼的伙计送了封信来,连落在咱们这儿的琵琶都拿走了。”
“怎么会?”赵盼儿惊讶道。
葛招娣还以为赵盼儿是在问宋引章为何托人送信,也不愿亲自来取琵琶这件事,装作漫不经心的答道:“肯定不打算回来了呗~”
“招娣!”孙三娘蹙眉低声训斥一声,将收起的信笺递给了赵盼儿。
“三娘姐,我哪说错了?”葛招娣倔强的扬起下巴,一脸不服气道,“我是在为盼儿姐抱不平!赵盼儿和顾千帆在一起,盼儿姐生什么气啊?肯定是因为嫉妒盼儿姐,自己也赶紧找周公子去了。”
宋引章平日虽然有些小性子,但本性善良,待赵盼儿和孙三娘亦如亲姐妹一般,不许任何人说好姐妹坏话。
而在葛招娣嘴里说出来的宋引章却是一个嫉妒虚荣,忘恩负义的小人,经过整日的恶意揣测,孙三娘对宋引章的不满情绪逐渐积累,这下彻底被葛招娣带偏,打心底里觉得宋引章此举真的有些不顾忌姐妹情分了。
孙三娘怔了下神,沉默片刻,驳斥道,“引章绝不是这样的人。”
说是解释,可她语气却隐隐有些动摇,似乎连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
“有来时终有去时,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让她自己走下去吧。”赵盼儿没有说宋引章的不是,也没有追究葛招娣这个小小员工对着其他两个东家说茶坊大东家宋引章不是的责任。
原本的三姐妹一直以她为中心,剩下两个姐妹平日没什么主见,也是一直围着她转。
如今引章既然要走,葛招娣又一心想要取代引章在姐妹圈的位置,那就由了她吧。
“大家做了这么久的姐妹,兴许引章只是一时在生闷气,明日想通了,也就回来了。”孙三娘安慰赵盼儿几句,转而问道:“对了,顾千帆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跟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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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明天不打算去半遮面弹曲了?”
同福茶楼,戏台。
周寂倚在帷幕后面的暗柱旁,看着宋引章调试一名乐师的琵琶,随口道。
宋引章试了试音,将琵琶归还对方,颔首回了一礼,转身看向周寂道:“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