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照得汴京如同一个巨大蒸笼,周寂躲在茶楼消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远远看到池衙内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师父,那个赵盼儿她实在欺人太甚!”
周寂斜倚围栏,坐起身来,一脸好奇的询问究竟。
“我看在棉花.....咳,宋引章的面子上已经取消了冰行禁令,赵盼儿还不领情,居然故意找了个老妪来戏耍我!”池衙内又气又恼,一脸委屈道,“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周寂嗤笑一声,摇头道:“是你无缘无故先禁人家的茶坊买冰,还不许别人想方设法扳回一城?”
“我不是让宋引章带一车冰回去了吗?”池衙内犹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周围,问道:“宋引章呢?她当时怎么跟赵盼儿说的?”
“你唤我师父,我纠正你多次,不改也就算了。别宋引章宋引章的叫着,她又不曾得罪过你,听起来太过刺耳。”周寂皱眉道,“还有那个棉花精、琵琶精...你真当我听不出来了吗?”
池衙内讪讪一笑,故作轻松道:“那应该叫什么?总不能叫师.....”
周寂面色肃然,冷冷的看了池衙内一眼。
池衙内话音未落,只觉两道锋利如剑的寒光瞬息抵达后背,恍惚间,自己仿佛坠入寒冷刺骨的冰窟,浑身寒毛尽立,将最后一个字冻结在嘴边。
“我与引章姑娘只是普通朋友,相识以来,克己复礼,不曾逾越。事关女子清誉,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为好.....”周寂一本正经的说到最后,仿佛感觉危险褪去,放松下来,神色幽幽的加了一句,“会死人的...”
‘嘶~’池衙内缩着身子浑身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左右看了一眼道,“刚才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周寂‘好奇’道,“池衙内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池衙内摇了摇头,慢慢平复下来,不敢再提宋引章的事情,转而说道:“总之,那个赵盼儿欺人太甚,我本想与她和解,她却这番挑衅,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别让我逮到机会,要是她有求到我的地方,一定找回场子!”
池衙内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忐忑的看了周寂一眼,迟疑道:“到时候,她要找你们告状,你和师娘们不会帮她出头吧?”
“师娘们...”周寂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再次扶额。
那什么....我又说错话了?
池衙内如临深渊,如临大敌,伸出两根手指算了算......好像没错呀?
“我才不是什么师娘!”
一袭鲜衣如火,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旁边。
池衙内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红葵双手抱臂,扬起微微泛红的脸颊,故作骄傲的瞪了周寂一眼,娇哼一声,撇头道:“我是他债主,跟着他讨债的。”
池衙内左右看了两人一眼,见到周寂带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的看向红葵,忍不住啧舌道:“师父就是师父,还有这种花样.....”
不过,既然确认周寂不会帮赵盼儿出头,池衙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不蒸馒头争口气。
十二行囊括京城大半产业,反正只要赵盼儿还在汴京城里混,早晚有天会求到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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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时间一天天过去。
赵盼儿手持葛招娣的奴契,将这个小姑娘彻底收心。
而顾千帆却在皇城司的静养期间,无意发现一封有关赵盼儿父亲的折子,上面简略写着当初邓州都巡检使赵谦被皇城司处置的经过,终于明白当初赵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