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车门锁得很死,林仲龙拉扯几下才想起,张玉然这小b八成把车门锁上了。
战队解散、队友们无处可去的惶恐,让他的怒火烧得愈发旺盛。林仲龙发疯似的敲打着车窗,不顾一切地冲着张玉然怒吼:“你t出来!出来!”
隔着车窗,看见张玉然那张无言嘲讽的脸,林仲龙气昏了头,朝着车窗吐了一大口唾沫,又狠劲踹了车门一脚,悲愤地嘶吼:“你就t一畜生!听见没?畜生!”
他的力气就快要用尽了,却不愿停下。张玉然,又是张玉然,自打母亲与张玉然的父亲重组家庭后,“张玉然”就成了他生命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夺去母亲的关爱,成绩好、会讨长辈开心,这些他都能忍。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林仲龙不介意有人在他力不能及的赛道上活得精彩。
但是,张玉然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的梦想?
奋力挥拳又一次砸向车窗,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毁了,全都毁了。手可是电竞选手的命.根子,平时林仲龙连拿重物的活计都不愿做,但是此刻,除了这样自毁前程的攻击,他想不出该如何发泄内心的愤懑。
正当他的拳头即将落在车窗上时,一只白净纤细的手忽然牢牢地拉住胳膊。
姜默阻止了他。
“你放开。”林仲龙冷声说。
“林仲龙,不要这样,”姜默的声音,冷静中透着一丝疲惫,“我也是刚刚才听说战队席位出售的事,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一边说,她一边拿起林仲龙甩下的队服,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
“我知道你生气,你怕大家没有着落,但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的手,”她用力把林仲龙的胳膊往下压着,“就算战队没有了,好好训练,你总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顺着她的力道放下手臂,林仲龙故意眼睁睁地看着队服掉落在地上。
“我无所谓,我t就是一臭鱼烂虾,有块地方躺平就能活,”他笑着,像是自嘲,又像是要摧毁姜默最后一点希望,“与其操心我,不如想想钧哥。”
“我会考虑……”
“你考虑个蛋,”林仲龙的眼圈隐隐发红,“他工作不要了,还带着伤,复出就是想拿个冠军,结果呢?”
本来想继续讥讽姜默,可是看见她蹲下捡队服的瘦削身形,林仲龙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
朝她发泄又有什么用呢?和他相比,姜默也许更加无辜。
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无法平息的无力感,林仲龙垂下双手。
头一次,他觉得累了,真的不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就这样吧,”他长出一口气,摇摇头,“战队怎么搞随便你们,我不玩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