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和缓,张玉然大为满意。
“如果你是担心转岗后待遇下降,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整理着西装的袖口,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基本待遇不动,年终有分红,具体金额,要看你多努力了。”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最老土也是最见效最快的办法。姜默能猜到,这是她应该表现出感恩戴德,感激张玉然如此看得起她。
可是凭什么呢?她的诉求,张玉然有认真考虑过吗?
想到崔平顺临走前那无法明说的不舍眼神,姜默的心就猛然被刺痛,到了嘴边的感激话语,也变成一句平淡的“知道了”。
随即,她故意看看手机,催促道:“张总,时间不早了,您今天事儿也挺多,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几次三番被赶,张玉然也无意在此多逗留。他站起身,微笑着说:“战队的事,还需要你多费心。如果有人转会,可以免除转会费,再给他们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
“账户上的钱不够。”姜默不假思索,话已经说得有点冲了。
张玉然却不以为意:“不要紧,我让财务尽快把决赛的奖金打过来,五万,足够了。”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令姜默大开眼界。原先她还想着,再从张玉然那多讨点钱,给选手们一人发五千的奖金。现在倒好,人家算得明白着呢,正好五万的遣散费,一个子儿都不多掏。
她的心里莫名冒出一句话:做人不能这么张玉然。此情此景,再合适不过。
没有力气再跟老板周旋,姜默只有一个念头:当我求您了,趁早滚吧,麻溜的!
不等回答,她撇下张玉然,转身就走。
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想想,还有哪些自救途径,能够保全战队。姜默的要求不多,哪怕人家不要她都行,但是战队的选手最好都能留下。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曾经有些清高,不愿多结交行业里的人,所以眼下一时很难找到求助的途径,只能寄希望于韩钧。
也许,没准,可能还有一点点希望,侠客行的老板认识些大佬,愿意在战队最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将他们从这滩狼狈的泥泞中拉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