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佑安标准太高,他也没想到,即便他叮嘱过不要写成聊天记录,林仲龙居然还只能达到这个完成度。
“‘还行,不知道现在怎样,’嘶,”他皱起眉头,扒拉着下巴上零星的胡须,“我能懂你的意思,但是你这写得是不是太随便了?”
“啊?”林仲龙完全没料到,教练的评价比姜默更扎心,一张脸顿时垮下来,“我很认真的,没有乱写,真不知道我现在源氏什么水平。”
“数据呢?我记得训练赛你拿过源氏,看过数据再说。哦,还有,去网站上找一下周逸清的排位记录,他算是现阶段oc源氏的天花板了,数据能用。”
可算盼来个明白人了,姜默恨不得当场起立给任佑安鼓掌。
她刚才就跟林仲龙说了,他的报告不在于真不真,而是过于主观,且缺乏实证支撑,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而一听说要找数据做对比,林仲龙立马萎了。
“不是吧阿sir,这么晚了,让我找这找那,臣……我做不到啊。”
“所以我刚才就说了,你先去休息,等你清醒了再说,”姜默可算找到机会插话了,“我大致看了一遍,至少你找的方向都没错,之后就是找例子对比证明的问题,不难。”
平心而论,姜默真没觉得这玩意儿有难度,甚至连她大学时的学期报告都不如。至少报告要求观点鲜明逻辑顺畅,而林仲龙的自我分析,格式都是现成的,只要往里面填东西就行。
但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在姜默看来轻而易举的报告,于林仲龙而言,就是一座高到无法翻阅的巨峰。
“两位大佬,能打个商量吗?姜默也说了,我做的大致没问题,那能不能等你们弄完之后跟我讲一讲?我真不会写。”
倒是实话,而且姜默已经被林仲龙折腾得心浮气躁,恨不得他早点闪人,还她一个清净。
可惜,决定权不在她,而在任佑安。
“让你写分析,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想让你找到进步的办法,”看起来他似乎有长篇大论的架势,还把林仲龙按回座位上,“既然道理你都懂,那么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想法系统化地整理出来。相信我,只要你能做一次,之后再遇到困难,或者突破不了的瓶颈,不用找我,你自己都能解决。”
其实任佑安说得没错,理论总是要跟实践相结合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然而,对于林仲龙来说,不是这么回事。
“教练,不是我偷懒,真没干过这活。我知道我现在菜,那更应该多练啊。你看,你让我写,我写了,结果写出来的你和姜默都不满意,耽误大家时间,何必呢,对吧?”
一边说,他还一边给姜默使眼色,示意她帮自己说说话。
幸好,在他的折磨下,姜默早就没了耐心,只盼望这点破事赶紧结束。
“嗯,任佑安,我也觉得与其让他写一百次,不如让他练一下,训练包治百病。”
干了一晚上活,姜默的脑子也不太清醒,话说得相当随意。
但任佑安仍旧十分坚持。
“林仲龙,你觉得这种分析没用,那我和韩钧,还有姜默,我们平时做的工作都是什么?”
林仲龙被他问得一噎。
对啊,他说得不够严谨,不是理论分析没用,而是——
“你们聪明啊,也比我懂,我干这个真的不行。”他苦着脸给自己找补。
他都苦成这样了,任佑安居然还有心思打趣他。
“还没做就先认怂,不像你的风格啊。”
“没辙,”林仲龙一摊手,满脸无奈,“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比如你和姜默就特别会读书,我读书不行,小学就上的是函授……”
“小林,教练好好跟你说话,别油腔滑调的。”旁听许久的韩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