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点烦她,万女士虽然没犯过大错,可她天生就是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偏偏你还不好对她发火,谁把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肯定够呛。
我死死捂住了万女士的嘴,紧张得直咽唾沫,挖坟的声音倒是越来越清晰了,棺材中的氧气重新充盈了起来,我却一丝大气不敢喘,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我“砰砰”的心跳声。
过了好久,有可能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听到有人正在撬棺,棺钉被人用拗开了,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于此同时整个棺材都很有节奏地摇晃起来。
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我心里别提有多激动,偏偏这时候万女士憋不住气了,她在我手上咬了一口,然后使劲大口呼吸。
我吓坏了,挖坟的人要是听到棺材里有呼吸声,会怎么想?
我脸色惨白,狠瞪着万女士,万女士也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俩都不再说话,气氛沉默,又有一丝尴尬。
不到两秒,棺材外传来一道诧异的低呼,“这狗日的棺材活成精了,怎么有人在里头在里面呼吸?”
这声音闷闷的,分辨不出是谁,但撬棺的明显是四川那边的人,一口川音很浓郁。
我正迟疑要不要大声呼救,既然对方听到了万女士的喘气声却被吓走,说明这家伙胆儿肥,不是一般人,没准听到呼声之后会救我们出去。
我还在犹豫当中,万女士已经扯开嗓子哭喊起来了,“救命啊……我没死,快救我,快救命!”
棺材空间实在太小,万女士又是贴着我耳根喊出来的,这一喊吓得我双腿抽筋,谁能想到这女人的声音这么尖锐?
“狗、日的,还真有人呀!”我感觉外面的人明显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凿棺材板的声音,“吱呀”一声,被盯死的棺材板咧开一道口子,首先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个丑陋的川戏脸谱,两个黑黢黢的眼窝子,好像看稀奇一样朝我瞅过来。
我心都缩进了,大喊,“老疤,是不是你?”
脸谱下的脸抽了一下,继而涌出震惊之色,“小叶,叶老板?”
对视了足足两分钟,撬棺的人哈哈大笑,“叶老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我老疤偷具尸体都能遇上你,还真是有缘分,哈哈……”
我也笑,却是苦笑,只能接着小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会在人生最窘迫的时候看见熟人,这特娘的简直是无巧不成书……丢脸得要死。
“咦……她是谁?”老疤笑够了之后指了指躺在我身边的万女士,语气有些揶揄,“老弟,你挺会玩啊,棺材里找乐子,刺激不?”
我窘得不想说话,万女士苦苦哀求对方救命,老疤也没含糊,把手伸进棺材扯掉绳索,他讪笑着说,“叶老板,上次鬼市一别将近两个月了,你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顾不得解释太多,赶紧打听贡西法师的状况,老疤迟疑了一下,“贡西伤得比较严重,脊椎破损了只能坐轮椅,不过他心态比较好,说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
我笑容有点苦涩,没有久别重逢之后的欣喜,尤其是得知贡西法师今后只能坐轮椅之后,我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
老疤读懂了我的表情,叹口气说,“叶老板不用自责,贡西是个热心肠,那种情况别说是你,就算换成陌生人他也会上的。”
我知道老疤是在安慰我,爬起来摸了支烟,闷闷地抽着,老疤也吧唧了几口旱烟,似笑非笑地指着我和万女士说,“不说那个了,聊点高兴的,你俩是什么情况?”
我哪能听不出老疤是在找乐子,窘迫极了,但算上今天老疤已经救过我两回了,我不好摆脸色跟他看,只能低头闷闷地讲出了事实经过。
老疤听完笑得直喘,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