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二人争辩之声源源不断传入耳中,寿王沉眸心里起了思量。
再有泼天的功劳,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争难免会真父皇心里落下其他想法。
只不过要他白白把这个功劳送到定王手里,多少有些为难。
“谢小姐这般利用定王就不怕来日定王得势报复你么?”姜怀信扫了谢瑶光一眸,低笑道。
闻言谢瑶光沉眼轻笑一声,语气柔呢,“哪又如何?更何况我在利用定王的同时给了他好处,既然得了好处他又能如何。再者定王本就牵着殿下人情,帮衬着殿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深知姜怀信从未对自己放下过戒备和疑虑,今日他对自己多番试探恐怕就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私下已经背弃寿王,另择他人。
稍稍沉眸眼中滑过一丝凌厉,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早些提上日程。
“谢先生放心,本王对此事已有分寸。叨唠先生一晚上,本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寿王一面说着一面对着谢瑶光长身一揖,笑道:“还请先生在府里用过早膳再回去歇着,本王就先行上朝面圣。”
“殿下尽管放心,瑶光会做好余下的事情。”
敛目一笑,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寿王前脚刚走没一会,还在府门口的谢瑶光被寿王妃的贴身侍女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内院,同寿王妃一块用膳。
瞧见谢瑶光来了,寿王妃压下面上焦急之色不动声色地走向了谢瑶光,柔声道:“瑶光你来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些滋补早膳。到底是为着我家的事,害得你一宿未睡。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瞥见寿王妃欲挽着自己,谢瑶光舒眉轻笑退后半步避开了寿王妃的举措。继而折膝盈盈一拜。
寿王妃哪里料到谢瑶光会如此,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她面上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顺势做了个免礼的动作。
“我看王妃娘娘您气色不大好,瑶光以为您还是早点歇息为好。左右二公子的事情也有寿王去操持,您不必过于忧虑。”谢瑶光缓步跟着寿王妃身后步入屋内,语气中柔意款款。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手足连心,我岂能坐视不理。”寿王妃示意谢瑶光一块坐下,摇首喟叹道:“瑶光不瞒你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平日就受母亲溺爱。这一出事府上就传来母亲被气昏厥的消息。”
侍女分别替二人盛好一碗荷叶粥后,安静退至一侧。
“您的忧心,瑶光是知道的。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您便不能再去做什么。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等。”谢瑶光持着银勺拨弄着琉璃碗中星星点点的翠绿,缓慢舀起一勺送至唇边吹凉。
寿王妃扬眸看了眼谢瑶光,疑惑道:“等?”
“是,如今您唯有安心等待,才能有个好结果。“谢瑶光婉丽倾唇,柔声笑道。
方才离开书房后,寿王妃就遣了贴身婢女回府打听情况。
根据婢女带回来的消息,如今母亲还在昏厥中而弟弟也被父亲关在祠堂中闭门思过。对于大历律法,她其实并非不清楚。
依照大历律法但凡有私自贩卖盐者,钛左趾没入其器。这样的罪名虽是大罪但是罪不至死,可是薛文翰打死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如今眼下寿王就恰好在为这件事情为难,就薛文翰就以为着坐实了外面流传的仗势行凶,包庇之罪。
察觉出寿王妃内心的为难,谢瑶光沉眸珠瞳间划过一丝讥诮。
“瑶光你的才学我素来佩服的很,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清楚呢?如今我只是想求一个心安,也好让我回去答复母亲。”心里记挂着母亲和弟弟,寿王妃的语气里难免透出几分怅惘来,“还望瑶光你再给我指点指点迷津。”
这会子谢瑶光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