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不光有卫生间,还在每个楼层北面设立了公共澡堂。
水从头顶倾泻而下,犹如炸开在肌肤上的冰火,涟漪净爽,舒彻怡人。
“人生三大爽事,爱爱、洗澡、撒尿。”
这话是在茅草屋,大豁牙说的。
任天龙被浴水淋个通透,在几名浴洗的囚徒中,就数他的肌肤最为白衬。
他低着面颊,任由水流泼洒,像是峭立在瀑布中央的山峦。水从短发倾泻而下,落在瑞凤眼下那略显高挺的鼻梁两侧,滋滋澈澈。
不经意间,任天龙身侧的囚徒渐渐退了出去,他将面庞的水用手逆向剥散,将浴水关闭,眼眸突然张开,头顷一侧,一把刀片阴泠的递刺过来,方位正是任天龙恰巧避让出去的地方。
一刺扑空,又一把长刃坚挺而卓绝的挥将过来。任天龙原侧于一旁的头颅再次倾前,他目光平静,后脚朝后甩去,厚重的砸在正欲探出大手的威猛壮汉胸前,后者对凌空乍现的一击不惊不躁,伸将的手掌在危势契机中,与一只铁拳交融,硬是挡下了任天龙的这斗转星移的一击。
地面水泽涟漪波动激荡,数只大脚接踵践踏,任天龙侧过头颅,将湿漉漉的毛巾扭头挥洒,正欲再刺的大汉面目一震,那湿重的力量被他横于胸前的刀片档退了七分,湿水惊在他的脸上,致使他手中的刀片更加肆无忌惮。他抽刀猛递,同伺机迎前的长刃一起,重刺向了回过身来的任天龙。
一处咽喉,一处眉心,两把刃片异常歹毒,势必此击就要夺了任天龙的身家性命。
五六名大汉鱼贯而入,一进来就刀兵相向,刚猛之势完全不是平庸之辈可比,任天龙回眸的瞬间,便见众人身后仍有人影耸动,眼里顿然闪过几丝微怒。
他将顷低的头颅瞬间挺高,弃掉了被划裂的毛巾,双手像是离弦长箭,朝身前两把尖刺抓去。啪!只听一声脆耳的惊响,两名壮汉的手腕像是撞在了热肉的铁皮上,酸麻感顿现,两把长刃随即一抖,凌空一滞。
饶是如此,刃片在其二人手中仍未脱落,在此之际,任天龙跨步而立,两只胳膊粗筋暴起,将二人拉撞胸怀。
可是,对方的实力还是让任天龙有些意外,在拽进胸膛五寸之距,眼看锤击之力得逞,两记脚力见缝插针的从这二人身后探将过来,犹如电闪让任天龙一惊。来者脚力惊人,完全没有见风转舵,惊探虚实的趋势,而是承远而厚重的撞击过来。
呼风惊觉,这势头一点不亚于弗莱特的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