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眉头紧锁的捂着额头,大块脱皮带来在伤痛,一点不亚于身体满目疮痍的刀伤来的剧烈。想来同山石坠沉,扑浪席卷,被撞伤已是在所难免,不过能有幸存活,虽然是被卷到了这个世俗少有踏足的孤岛上,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海浩瀚波澜,沉压的契机与湍急的奔流,很容易吞噬一切,更何况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殊死搏斗,身负重伤的任天龙。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永远低入微尘。
任天龙起身,望着脚下唯一不受海域侵占的陆面无名岛,心里泛起一丝凉意。
渐沉的苍宇下,他满面苦楚,踌躇满志的朝岛中林木走去,神色与身形像极了糟老头。
域水磅礴,无名岛虽是孤落,森木却极为繁盛,密布的林木网一样的排长,如胶似漆着甚是亲和。“亲和”的繁木此起彼落,粗大的树干,将枝节与藤叶盈余的延伸去。
说来也阔绰,它们喜结连理,意气疯长,竟将整座小岛霸占,不可理喻也无可奈何。
不言而喻,这方乐土已很难满足它们滋生的欲望。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任天龙踏着沉重的步伐,与阴暗如影随形,他抽出已经豁口遍及周身的短刀,将脚下与身前藤蔓剥离向身后。
披荆斩棘的利刃,令任天龙想到了曾经拥有的两把绝世好刀——银冬、赤影。
好刀从有到无,这是物件,不同于人世间的爱恨离别,那是一个渐渐消减的过程,但事实是,它会在某一个时刻,甚至是某一个瞬间,突然地立减为零。就像你听到一个长长的回声,突然被切断了,留下了巨大的空虚。
行进不远,天已呈灰墨,任天龙找到一个大山洞,他将枯枝与干叶汇笼一些堆放在洞外,以刀削的木屑为引,将指头粗的木棍削的平整,用掌心迅速搓着木棍顶端。
很快,柴禾中的木屑被引燃,一团因风扑闪的火苗,激起了红阳如烈的篝火,它夹着热情与骄傲向周围萦绕,沾沾自喜。
任天龙做了火把,固定在洞口两旁,然后自己拿着火把走向一边的林木中。
因水域充足,阳光慷慨,这里长着许多翠竹与芭蕉,任天龙拾折了一些木叶。行进不远,他放下这些,用短刀挑了止血愈伤的药草——蒲黄和艾叶。随后走了几处,并没有找到在华夏西山遍及的白及与地榆。
凉血止血,性涩者收敛止血、化瘀止血、温经止血,蒲黄和艾叶是属于温性草药,功效次于白及地榆。
孤静的岛木中,任天龙持着火把抱了一大抱东西丢在洞外,此时天已深黑,任天龙将快燃尽的火把丢进火堆,顿然火花崩溅。他将洞外的一个火把抽下,刚要进入石洞时,天空突然白光一闪,巨雷滚滚。
“要下就下吧,已经很糟了,不怕你!”
任天龙平静的自语一声,将头面向漆黑的洞内。
一进来,一股恶臭刺鼻,他用火把扫向周围,突然,石洞内几个诺大的脚印引起任天龙的注意,他蹲下身来强忍恶臭,用手去丈量其大小。
先前没有火炬,探查的并不仔细。此刻发现,令他心惊肉跳。
天啊!近三只手大小的脚印,这个结果让他震惊。
任天龙后背一凉,面色忧虑起来,他赶忙随着干瘪的泥脚印,探查出洞外。此刻阴风呼呼作响,任天龙手中的火把左右摇曳,他在周围细查一会儿后,神色稍有舒缓。
巨大脚印,除了在算不上阔大的山洞里出现过,外面并没有较深的脚印痕迹,而且任天龙可以根据洞内洞外的印记判断,它的“主人”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再来过这里了。
不过,光脚印都如此巨大,那身型该是何等庞大!
是人还是兽?
摒弃掉内心忧患的恐惧,任天龙将篝火移向洞口位置,原有的火坑用厚土覆灭,刚做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