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袁思危躺在床上,来来回来的摩挲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给斯齐打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
他今天会不会又吃药了?他应该不会已经睡了吧?如果没有睡他在做什么呢?她又能跟他说点什么呢?
袁思危的内心正在激烈交战,手机突然来电。
竟然是斯齐。
“睡了吗?”斯齐的声音顺着耳朵,低沉的流进大脑里。
“还没。”
“听说你斗地主输了。下次我帮你赢回来。”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
“明天你们什么安排?”
“去周围几个景区观光。”
“我明天要回公司,有工作要处理,就不陪你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
“明天大概还会下雨,你多穿件衣服。赛龙舟那样的事,这辈子也别有下一次了。”
“好的,妈妈。”
“叫谁妈妈呢?”
“你罗嗦的好像我妈妈。”
“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去跟你妈妈打小报告。”
“谁怕你哦。”
“行了睡吧。”
“斯齐!”在斯齐挂断电话前,袁思危喊住了他。
“嗯?”
“能不能不吃那些药了?”还是说出了口。
“嗯,以后都不吃了。”反正吃了也睡不着。
“斯齐……”袁思危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嗯?”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电话那端的斯齐沉默了一下,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没关系。你回来了就都好了。”
我的心,我的眼,我的无助和绝望,我的病痛,我的后悔,我的无所依傍,我的跌跌撞撞,我漂浮不定的爱情,我爱而不得的痛苦,都因为你的归来而不药而愈了。
挂了电话,斯齐把手机放在枕边。
翻个身,袁思危今天穿过的外套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枕头的另一侧。
她离开的这三年,他依赖着她留下的记忆和物品支撑着每一个夜晚。但无眠的夜实在是太多太长了,关于她的东西一件一件从他的生活里减少,直到彻底消失。
他把脸轻轻靠在这件衣服上。上面残留着袁思危穿过的痕迹。这一秒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回来了。
她又开始慢慢填满他的世界,慢慢抚慰他的狂躁。
他闭上眼睛,久违的宁静回到了脑海,那些狰狞的梦魇,那些残破的幻觉,都被袁思危挡在了脑海之外。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安全的。
他是自由的。
他是无罪的。
第二天斯齐果然没有出现。听说一大早就开着车离开了。
跟着导游在周边景区走马观花了一整天,再回到酒店时,袁思危无比想念昨晚的那汪温泉。奈何斯齐已经离开了,她也没了去南苑温泉的特权,只能跟着同事们去了北苑温泉。
在艰难的泡完“澡堂子”版温泉后,同事们说酒店的酒吧非常不错,袁思危换了个衣服,决定跟小伙伴们到酒吧放飞一下自我。
酒吧果然名不虚传,该有的气氛都有,袁思危一行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但很明显酒吧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这帮小伙伴平日里看着蔫不拉几,但音乐一起,立成妖魔。一个个玩戏法一样的迅速融进了酒吧的节奏里。蹦迪的蹦迪,撩汉的撩汉,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袁思危感觉自己像个妈妈桑,带来的女儿们各自花枝招展的营业去了,自己最后落了单也有一种成功的喜悦。
在吧台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要了瓶啤酒小酌着。酒吧的驻场长得挺帅,唱的歌也是袁思危喜欢的,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