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桑是红木县药草种植大户,却只生有一个儿子。于桑宠儿子宠得不像话,怕独儿死于非命,听信算八字的说要当姑娘养,他就真把儿子当姑娘养,整天穿红着绿的,小时还给戴耳环梳丫辫儿,不熟悉的人都当他生了个女儿。于桑也从不解释,更不约束儿子,总是由着儿子胡闹。长大后于青格就一会儿男装一会儿女装,连学校也不上,于桑继续宠,只在家里请了先生和陪伴陪着儿子玩耍。
难怪得小白脸不男不女的骚样儿!难怪小白脸只说他是青格,问姓什么却笑而不答。
于青格!
章多多这时肠子都悔青了。真他奶奶的大意失荆州了。要是早知道和他一起打牌的是于桑的儿子于青格,他怎么也会想法儿套话问出个所以然于青格,定是为着省里的大官儿来的,省里的大官儿是为着收购大宗大黄来的!
“走,回芳园!”章多多掀翻了牌桌,无数的筹码唏里哗啦掉在地上。
芳园大客厅里,章多多的虾兵蟹将都排成两列等着他。
“省采购中心的吴经理病了,新来的许经理到各县镇督促检查今秋的药草收成,省里给各县镇都有电报。上周我收到电报后放在了你案头上。”二叔毕恭毕敬地汇报。
“找啊!”章多多大怒,“我雇你来是干事的,不是只是事后诸葛亮的。我没记着的事,你干嘛不提醒我?!现在那个啥许经理都一马杀进家门来了,我才知道这事!”
“电报中也没有具体说要到我们烟水城来,”二叔分辩道,“也没有提大黄的事。”
“你蠢啊你,这事能在电报中明说吗?现在于青格都堵在家门口了,你才晓得!我养你有屁用啊二叔!”章多多破口大骂。
众人一阵乱翻乱找,终于在章多多擦屁股的垃圾桶里翻出来电报纸。
陈甲捏着鼻子拎着电报一角,章多多弯腰去看“兹特派采购中心经理许殷殷前来各县镇督促检查秋收情况”
“狗屁狗屁!”章多多气得大骂,“吴经理狗屁,他肯定下课了却没有告诉我们!许殷殷狗屁,一个臭娘们算什么东西?!狗屁狗屁!对了,快查于青格住在哪家旅馆?传话给包经理,一定要堵住他,不能让他在我之前先见到许经理!”
“没道理送上门的生意还被人截糊!”陈甲把粘有章多多屎臭的电报纸扔进垃圾桶,闻闻手上的臭味,又拿起桌上另一张电报纸擦手“我们找几个人到小白脸住的旅馆黑搓他,把他吓走,那个许经理就只有找我们一家了。”
“那是上午送来的电报——”二叔指着陈甲用来擦手的电报纸,“省里说一应事情以许经理定价为准!”
“你们懂个屁!懂个狗屁!”章多多指着周围的所有人一通臭骂,句句狗屁,“都给我滚出去做事啊,派人到‘蜀悦’盯着,看都有什么人去找那个该死的肥婆娘!还要盯着章如杰!盯着小白脸——天啦,我养着你们白吃饭的啊,狗屁都不懂,只会事后诸葛亮!”
“你堂兄不是都在鬼混吗?也没见他再做什么生意?我们真要盯着他吗?”陈甲摸摸头皮,“难不成他也要趟这缸浑水?!”
“你懂个屁,屁屁屁!章如杰他梦里都在想整死我,现在有机会还不抓住??!”
被连骂几个屁的陈甲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派人去找那几个大的种植户!”章多多急得团团转,“不要在这关键时候反水,如果他们将大黄出售给小白脸,或者章如杰,那我们就是拿到订单也没法!两万斤大黄啊!赚的钱够再修一幢芳园了!”
“要不要我们发电报去请示一下吴经理?”二叔谨慎地说,“毕竟这两年,吴经理也得过我们不少好处,没来由不帮我们。问问吴经理这个许经理什么来头,是否会把订单给我们?”
“去去去,估计吴经理也是歇菜了,这么大的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