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被囚,这么急三火四的赶来救人,这个女人也当真胆大!
他还没斟酌完呢,女皇又换了问题,“贺云海那厮在哪里?让他滚出来见我!”
几个端枪举刀围着她的御林军齐齐吓得一抖,新皇帝虽然不怎么受待见,但敢这么骂他的,这位还是第一人!
统领总算开了口,呐呐道,“皇上是被囚在太子府的,新皇已经去了哪里。”
天景只觉得一颗心好像落进了万丈深渊,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贺云海已经去了哪里,他去杀贺云阳了!贺云阳就要死了吗?怎么折腾都不死的贺云阳真的要死了吗?
“带我去!”天景大吼的同时扑了上去,匕首架在了统领的脖子上,又叫了一声,“立刻带我去太子府!”
一队御林军大惊后一拥而上,统领抬手制止,苦笑道,“女皇陛下,在下佩服您的胆量和勇气,可您一个人是救不出皇上的。在下也不可能带您去。您杀了我是我一人死,但若让新皇帝知道了是在下带您去的,在下的九族都别想活!”
天景想想,点了点头,收了匕首凄然一笑,“这位将军,我今天来,也没奢望着能把他救出来。我不是女皇。我是陈天景,贺云阳的妻子,我来,是要我的夫君死在一起。既然见不到他,也罢,我就死在这里好了。麻烦你明天给他烧几张纸,告诉他我来过了,告诉他我的魂在这里等他,告诉他让他来带我走。他若不来,我就一直等。”
她说完,对着统领深深一拜,起身时,手中匕首已经转了方向,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下。
这时,一个声音大喝道,“住手,我带你去!”
快到定更天时,太子府大门上的锁一道道打开,齐朝新皇贺云海带着一众侍卫和一个老内侍走了进来,老内侍半躬身体,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盘里是一壶酒,一只杯。
贺云海看着从屋里慢慢踱出的中年男子,惊讶得瞪眼张嘴,一脸呆相,好半天才回神问道,“老三?”
贺云阳笑道,“是我。怎么,三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你,你怎么老成了这个样子?”
贺云海说这话时竟没有欢喜得意,幸灾乐祸。心里竟真的有些怅然失落。其实他从小就和贺云阳死磕,原因不过是嫉妒。这个老三太漂亮,太聪明,武功又高才华又好,为他情思纠缠的美丽姑娘多不胜多。自己和他相比,各种惨不忍睹。只有一点他比老三强,那就是父皇疼他而不待见老三。他不知为什么,但他抓住这点唯一又是最大的优势不死不休地欺负贺云阳。可惜这个老三的命硬得就像金刚钻,任父皇和他如何陷害谋杀,就是不死。
可是今天老三要死了,从他如此惊人的衰老就透出了一股死意。贺云海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块碎裂在自己手中的稀世美玉。他一直嫉妒这玉的美好无暇,一直想砸碎它,今天终于看到这玉出现了不可逆转的裂纹,他反而不忍心上去补上最后一锤。
是他老了吧?人老了,心就软了!
贺云海冒出一句话来,“老三,你求我吧,只要你求我一声,我就不杀你!”
“呵!”贺云阳负手而立,微仰了头笑道,“贺云海,你是在做梦吗。”
贺云阳的确老了许多,又憔悴不堪,但他与生俱来的高华气度仍在。他站在贺云海面前,那个穿龙袍的新皇反而显得可怜而狼狈。
贺云海也觉自己失了态,他挺了挺腰,但还是找不回皇帝该有的气势。不禁恼羞成怒,阴阴一笑道,“老三,我今晚给你带了好酒来。”
“正好,”贺云阳笑意淡淡,“我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皇太弟府。府门前站着六个守门军,正挤在一起分喝一壶酒抵御春寒。
府里忽然响起砰砰的敲门声,是皇太弟在用力敲门,边敲边喊,声音急惶,“开门,快开门呀。王妃突发急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