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绿竹赶紧安慰元秀,哄好她再问原因,热心的帮她出着主意,如果云世子回信还是质问的话,应该怎么回,元秀慢慢的好了。
牛文献继续巡街,有时候想想元秀大姑娘,点一点头,自语道“倒也不错。”不是小门小户里的畏缩,也没有乍得权势后的势利,她决断起来有刚性有柔和,世子眼力不差,定的姑娘还行。
牛文献现在仅以“还行”评价元秀,这带着忠心奴才挑剔的话,其实已经是他的认可。
秋闱放榜的这天早上,云展脚步匆匆的回京。
一天不放榜,一天就有很多学子原地不动,读书明理这话很多人会说,但是读过书敢说自己明理的人没有几个,还有一些读书不明理,反而歪理十足,一天不散开,就生一天的事情。
自古,阴谋诡计离不开读书人,种田的老农和人置气,顶多抡起锄头打一架,种地要紧,没几个老农经年累月的算计人;商人算计的是钱,没几个商人嗜好算计性命。
出过前翰林权臣,自此每次科举,有司睁大眼睛。今年也是,包括云展在内的大小官员如临大敌,云展几乎一直在京里京郊附近城池走动,直到今天名次即将落定,该留的留,该回的回,该狂歌的买醉,该痛哭的发泄,云展带着十罗、百斗、巩建、侯平,马上都挟着一包发酸的衣裳,外加满满的疲累,回到护国公府。
云展打马进角门,小小子们跟上,巩建、侯平也跟上,他们也住在这里。
偌大的府第几乎看不到明显来去的家人,主人应该喜静,只有侍候云展的另外四个小子,六顺、八发、万升、千尺,欢天喜地迎上来,嚷着爷回来了,嗓音在木叶里传荡。
这次出门又是十罗、百斗跟着,这两个小小子觉得自己有功有身,眯着眼睛,仿佛这样看人就带犀利,语带吩咐“拿爷的行李,爷的衣裳赶紧送去浆洗,让厨房送可口茶饭,世子爷几天里没曾好生吃喝”
正说得肆意,冷不防的后脑被拍一巴掌,大两岁的六顺、八发叉腰冷笑“当了两回差,就好得意的人了吗?”
同样是八岁的万升、千尺窃笑着,跟在云展后面一路侍候,取家常衣裳,又泡茶水取瓜果。
房外的十罗、百斗不是六顺、八发的对手,乖乖的一个往厨房催饭菜,另一个把大家的衣包一总放到一个马上,护国公府占地不小,还是骑马过去节省钟点。
巩建是宫里的前侍卫,大长公主的陪嫁,他娶妻也是公主陪嫁,做的一手好饭菜,现在管着国公府的厨房,见到十罗过来,笑问几句世子路上辛苦,打发人把现成的饭菜先送出来。
侯平是护国公从外面收的亲兵,在国公府配丫头为妻,现在管着浆洗房。
别看云展经过的地方安安静静,只有风追逐花草香,厨房这里和浆洗房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可不少。
十罗、百斗送的地方不同,但一起在厨房吃了饭,回来的时候,云展刚洗出来,披着长长的头发,换一身雪白里衣,向着案几上含笑。
日光完全出来,秋阳是其有名的熠熠,把窗外累累的柿子倒映房中,案几上的东西更是一览无遗,有主人不在家合上的砚台,有一排洗刷干净的毛笔还有一叠信件,牛文献的字迹排在最上面。
小小子们侍候上用心,世子定亲的人家在新集,凡是从新集来的书信放在最前,如果换成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是牛文献,那么信里一定与元家的姑娘有关,牛文献的书信只要收到,就一定放在显眼位置。
信还没有拆开,云展已经身心暖融,直觉让他明白这封信里有元秀的来信,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带上温柔。
当然,他也直觉的知道,面对他的调侃,而元秀可能认为是监视的话,不见得回的客气。
可他还是高兴,首先这信来的很快,姑娘没有怠慢他,为什么不想想姑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