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略略屈膝礼罢,转身与文桃走出屋去。
一路往明月居回的路上,她双手悄悄攒握在一处。其实不用景钦提醒,此回狩猎,她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回狩猎是墨啜翰千方百计促成,只怕会出什么事,即便当真没有……那个皇家禁苑没有给她留下半点儿好印象,想起魏五娘,她心里难过,却也害怕。
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能够不去。若换了平常,借着备嫁的借口她应该可以躲过去,偏偏她如今领着招待北羯使团的差事……
徐皎拧了拧眉心,罢了,躲是躲不开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当再站到灵泉殿的门口,仰头看着宫殿门前的牌匾时,徐皎的心情难言的复杂,明明落日余晖中的灵泉殿仍是美得惊人,她却再也找不出第一眼瞧见时的欢悦来。
“你这样看着牌匾,莫不是想到今夜要一个人睡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有些害怕了?”耳畔传来一声冷嗓,徐皎转头望着沐浴着橘色的霞光缓缓走近的人,红唇轻弯,待得他走到身边,她便是伸出手,将他一挽。
仰起脸望着他被霞光镀上一层光晕,显得柔和了许多的轮廓,笑着道,“是啊,我就是怕夜里孤枕难眠,所以......”她红唇弯得更深,俏脸生媚,没有涂蔻丹,只是自然粉嫩的指尖带着魅惑若有似无地轻拂过他的胸口,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赫连都督夜里要不要来陪睡啊?”
赫连恕的回应是直接将某只作乱的手抓开,又是无奈又是恼怒地将她瞪着道,“你这女子......”咬着牙,到底是没有将后头的话挤出。
徐皎柔软又委屈地收了那魅惑的姿态,往他怀里一倚道,“我说的是真的,早前不觉得,方才来了,看着这殿门,想到要一个人在这儿睡,我真的心里有些发凉。”
太后的身体越发不好了,长公主没有办法走开,因而这灵泉殿今回只有徐皎这么一个主子。
赫连恕眼里的恼怒被她这姿态瞬间浇灭,叹了一声,他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当她是孩子一般的安抚,开口时,语气亦是难得的柔和,“这外头看守很是严密,里头我特意交代过文桃,让她细细查验过,不会有事的。你若果真害怕,便让文桃和负雪她们几个轮流陪着你吧。”
徐皎从他怀里仰起头来,入目是他垂目看着她,如寒星般的双目。赫连恕被她带着两分依赖与撒娇的眼神看得心下一软,抬起手压了压她的头顶,“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我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她自然是信他的。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放任自己流露出心里的畏惧与脆弱。
她依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默了两息,又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当值吗?”
这回狩猎,紫衣卫和禁军领着外围布防的差事,而圣驾周围的警戒则由缉事卫全权负责。
这看着是显帝对赫连恕的信任,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便是罪责难逃,因而他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徐皎虽然依恋着他,却更不想他在这个时候为她分心。
“放心吧!已是安排好了,用不着我时时都守在陛下身边。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今日也是特意请准了陛下才过来的,陛下只巴不得我们俩感情再好些呢。”赫连恕沉声道。
当中的言下之意徐皎自然明白,点了点头,眼里却闪过一抹狡黠,凑近他,笑道,“既然赫连都督不用时时待在御前,那夜里当真不可以来灵泉殿吗?本郡主这灵泉殿有汤泉,有高床软枕,有软玉温香,可专供郡马所用,郡马......当真不来吗?”
赫连恕将她又想往他胸口处作乱的手骤然抓住,咬牙切齿瞪着她,“小狐狸,别再来招我,否则我......”
“否则?”徐皎却是半点儿不怵,将小下巴往他一扬,“否则你待如何?”
赫连恕眯眼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