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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可听说这个消息时,他就沉了心房。若非自制力惊人,他只怕立时就会冲上去,将阿皎带走。可是他不能,眼下还不是时候,他仰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头,微微发着颤,半垂下的眼中一片暗阒,恍若深海。
听到脚步声,他骤然收敛了情绪,微微抬眼轻声问道,“如何?”目光却已一个兜转,回到了床榻上躺卧着,睡得很是平静的处罗可汗,眸光恍若静夜一般,无声流淌。
“都换成了咱们的人,放心!不会有半点儿纰漏。”他身后走来的是苏勒,走到他身边,也是低头看着沉睡的处罗可汗,沉声问道,“可汗如何了?”
“大巫已是瞧过,虽是慢毒,可已入肺腑,只能慢慢调养。”墨啜赫面沉如水道。
“可恶!”苏勒怒骂一声,怎么也没有料到阿史那部竟会对可汗用毒。“若是龙大夫在就好了。”那个人对毒什么的最在行了,而且在凤安这段时日,苏勒也是见识过不少大魏人的本事,别的不说,这治病救人,他们的大巫有他的办法,可大魏的大夫同样了得。
苏勒这一句,却是让墨啜赫眸光微微一颤,“你说得也是。这样,让咱们的人暗中去请龙大夫,务必求他来一趟。”
苏勒听罢,神色一正道,“是。”望着墨啜赫的侧颜,他迟疑了一瞬,这才道,“我方才仔细问过,说是阿史那佐穆今日送了不少的东西给夫人,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墨啜赫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瞥向他,冷眸如霜。
苏勒一触那双冷眼,立刻气弱了,抬起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多说了,夫人对你情深义重,你自是不会担心她出卖你,可阿史那佐穆心机深沉,他这样百般讨好于夫人,你难道就当真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阿史那佐穆……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他得逞。如今只怕他不动……”墨啜赫一双如子夜般的点漆双眸微眯,眼缝中射出的光犀锐冷利,恍若一柄出鞘的利剑,携着力破万钧之力,有摧枯拉朽之能。
徐皎在等了两日之后,却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两日,阿史那佐穆又遣人送了两回东西给她,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地养着,还特意给她寻了个大魏的厨子,专程给她做些大魏的吃食以解她思乡之情,不可谓不用心。 不过大抵确实有要事要忙,抽不开身来,东西照送,殷勤照献,他这人反倒始终未能亲自到徐皎眼根儿前来。 这一日用过早膳,徐皎收拾齐整之后,带着负雪和文桃两个,就径自走到了玉华台来。一路走来,果真发现暗中岗哨添加了不少,还有藏在暗处的弓箭手,主仆三人恍作不知,到了玉华台前,却是在宫门处就被拦了下来。 徐皎笑盈盈道,“画师徐氏前来拜会可敦,还请两位帮忙通禀。” 守在宫门前的那两个守卫对望一眼,当中一个才面有难色道,“对不住了徐娘子,上将军有令,不得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出玉华台,还请徐娘子见谅。” 这两日王庭之中都传遍了,说上将军对这位中原来的画师亲眼有加,这几日是变着法儿地讨好她,什么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的,就跟不要钱似的往这徐娘子跟前送,还专程给她寻摸了一个大魏的厨子,只给她一人做那些金贵的吃食,是以,这王庭上下都知道,这位徐娘子是上将军看中的人,谁敢得罪于她?偏偏这玉华台是上将军下了死令的,这几日守得跟个铁桶似的,谁也不让进,这徐娘子虽是不敢得罪,眼下也是顾不上了。 徐皎心中其实半点儿不意外,可面上却是奇怪道,“这是为何?可是出了何事吗?” “这个我们不知道,还请徐娘子莫要为难我们。”那两个守卫朝着徐皎比了个请的动作,委婉地下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