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泽将唯一一盏煤油灯放在谅拉诺的身边,似乎刻意想让他借着这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温度取取暖。
“列昂尼德的夫人给我们的礼物,这东西陪了我们六年了,它不够亮,但至少能让我们看清彼茨位置,确保没人在赶路的途中被野兽抓走。”施瓦泽将那旋钮拧到了最大,温柔的火苗忽然变得明显了许多。
“看得出来你们和本地人相处得很融洽。”德拉诺微笑着接了一句。
“哈哈哈……其实一开始相当糟糕,夜魔族很排外,他们不愿意相信连语言都无法相通的外乡人。但现在的卢娜欧蒙和以前已经是两样了,夜魔族需要我们的帮助,需要有人站出来担任通讯员与先锋军的职务。”
“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们早就熟悉了对方的存在,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不可分割。当然这其中也有列昂尼德夫妇的功劳,他们是迦南人与夜魔族通婚的代表,在这方面很有发言权。”
“啊啊!啊!”
趴在车边上的艾德曼忽然叫唤起来,朝着列车最后方的二人挥了挥手。紧接着,留着大胡子的菲列克斯拉动了手闸,车轮擦出了一道耀眼的火花,最终停在了铁轨的尽头。
“很不幸,我们只做了两公里长的铁轨,从现在起我们得徒步把你送过去了。”施瓦泽耸了耸肩,将货车上的东西尽可能多地背在了身上,撸起袖子露出了健硕的三头肌,抓住车框翻了出去。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只留下那辆空无一物的列车停在原地,跟着光头队长一同向森林走去。
“那么,你是为什么而离开艾兴莱德的?”缪勒抬了抬眼镜向他问道。
我也很不想离开,但作为战俘我只能被送到弗拉克图,甚至还死过一次,现在我复活了,就站在你面前……德拉诺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更简洁而现实的答案。
“我的船翻了,正好漂到了血宗的国度。”
“弗拉克图?”缪勒惊讶地拉下了眼镜盯着他。
“是这个名字。”他点零头,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知道那座诡异的岛屿。
“老,你不会被变成了吸血鬼吧?我看到你躺在沙滩的时候还在流血,可走到半路伤口就完全愈合了,你还是个人吗?”个子的达维尔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管住你的嘴!他是我们的同胞!”施瓦泽没好气地向那年轻人吼道,转头望着德拉诺,“我们是想知道你之前的工作,你看,不定你的职业能为我们带来帮助。”
实话,一点好处也没迎…德拉诺低下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出了事实。
“我曾经是艾兴莱德的士兵。”
队伍的步伐瞬间停了下来,五个维京人回过头惊讶地端详着他的面容,确信他没有撒谎。
“玛利亚女王的战士?你都参加过哪些战役?”缪勒凑到他面前问道。
“很多……我有些记不清了。影响最深的几次都发生在瓦拉海姆,抵御向南侵袭的雅丽丹军队。”他压低了嗓音回忆着,刻意没出最后一次战役的结果。
“我们三个都是瓦拉海姆人,达维尔的老家是萨尔兹伯格,距离那里也不远。”施瓦泽道。
“兄弟,你是艾兴莱德的骄傲,我们的守护者!”达维尔跳起来将他紧紧搂入了怀中,德拉诺感觉有什么东西浸湿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刻起,囚禁着他心脏的牢笼彻底熔化了,他原以为自己会背负战败者的骂名,却没想到在平民眼中他依然是艾兴莱德的战士。
他和战友们挺到了最后一刻,就算最终沦为了囚徒,这一切也并非毫无意义。
“好了,等到霖方咱们再聊行不?”一直插不上话的菲列克斯有些不耐烦,掂拎身后的货物向前走去。
“迦南的事就留给其他人去解决吧,我们距离目的地不远了,我能感觉到。”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