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带领着游牧民赶紧逃离了绿洲附近的区域,彼列的身躯在烈日的照耀下不断冒出黑烟,像是滚落在汪洋中的熔岩一般。
“库伯!他的目标是维琪!赶紧带上她离开这里!”德拉诺朝着身边的矮人大喊道,库伯连滚带爬地冲入了营地,带着昏迷不醒的维基莉可飞奔而去。
彼列如野兽般匍匐着,伸手就要抓起安娜的身体,他左手同时将颤抖的手指靠拢,眼看就要打响那象征着死亡的响指。
德拉诺和让娜抢先一步冲去,就在让娜抱走安娜的一瞬间,德拉诺一个箭步挡在了彼列的面前,食指将阀门调到“四档”后立刻扣动扳机。
轰——
枪口炸裂的火焰将彼列的身躯整个点燃,焦黑的被炸成了碎片落在地上缓慢地蠕动着。
德拉诺依然不肯罢休,提起利刃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冷光,将那破碎的躯体几乎切割成了粉末。漆黑的粉末和金黄的砂砾融为一体,在空中升起了团团黑烟。
刀刃在德拉诺的指尖旋转了两周,如饱食了的恶狼般狂啸着回到了剑鞘中。
“恶人就该有恶人的下场。在这荒漠中和砂砾一齐化为渣滓吧……”
德拉诺平息了胸膛的怒火,带着让娜朝人群走去。
“已经……结束了吗?”莫兰警惕地掩护着身后的贝都因人,习惯性地将手中的弓弩拉到了最满。
虽然一切都像是噩梦一般缠绕在德拉诺的心头久久无法解开,但那怪物已经和沙土混为了一体,这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
德拉诺沉默不语,将怀中少女的尸体轻轻放在了沙地上。阳光照耀着安娜的脸庞,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安详,像是坠入了永恒的梦境。
“噩梦的源头已经消失了,但他带给我们的伤痛会永远残留在心底。安娜值得一场厚重的葬礼,拜托了。”德拉诺感到胸口像是被彼列留下了灼热的烙印,就算消灭了恶魔,自己也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
莫兰看着安娜几乎不成人形的身躯难以忍受内心的悲痛。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双亲,部落里的人们就是她仅剩的依靠。
再过一年她就要到结婚的年纪了,安娜是那样憧憬于婚礼和爱情。这个勤劳又活泼的姑娘不稀罕金钱与名誉,一个得以依靠的爱人就足以带给她所有童话中的美好。
只可惜,那属于安娜的美好爱情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德拉诺和让娜与众人一同将安娜埋葬在了阿加塔的坟墓旁,他单膝跪在二人的墓前默念着,
“阿加塔女士,安娜小姐,安息吧。”
安娜是那样天真又善良的女孩,她虽然顽皮,却总会在部落里为大家带来欢声笑语。而阿加塔虽然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但这个被命运摧残了一生的女人至死也不忘记自己作为母亲的职责。
莫兰身为帮助部落居民的巫女竟然没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好这二人,难道在自己被族人驱逐后依然没办法为这一切赎罪吗……
德拉诺不知该如何安慰莫兰,只是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或许只有片刻的寂静能够成为纪念逝去之人的挽歌。
让娜感觉有些奇怪,从将安娜的遗体带回人群中的那一刻起她就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样东西,可无论她怎么回忆也记不起那东西的模样。
莫兰转过身来努力地挤出了僵硬微笑,看得出她一直强忍着泪水,“德拉诺先生,对于安娜而言瓦夏就是最珍贵的宝物。从它还是一枚鸟蛋的时候就一直被安娜悉心呵护着,你知道它去了哪里吗?”
不祥的预感叫让娜毛骨悚然,她之前忽略的东西就是那只鹦鹉。如果没记错,那鹦鹉一直陪伴在“安娜”的身边,但自从彼列现身后它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德拉诺疑惑之际,营地的羊圈里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无数干瘪的羔羊被抛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