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粮饷和兵马的转送皆是有此人负责。
在原本历史位面上,尽管四路大军皆是粮草不足,朝廷还是认为周永春后勤工作做的颇为出色,“调拨及时,确保无虑”,杨镐下狱后,此人不但没受制裁,还被升了官,成为经略副元帅,可见此人后台之硬,关系之强大。
萨尔浒之战后不久,周永春丁忧回家,后经历徐鸿儒白莲教大乱,一直活到崇祯十二年才病死。
刘招孙的穿越,让几位大人的命运轨迹发生了偏离,这位“后勤工作做的颇为出色”的巡抚大人,估计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善终了。
巡按御史陈玉庭将塘报捡起,丝毫不顾几位大人神色,大声念道
“抚顺哨官陈新禀告,三月四日,关前有溃散明军逼近,称杜总兵麾下兵马,约有千人,皆丢盔弃甲,阵列不整,又有一部马兵,言称马总兵兵马,人数千人,在关前喧闹鼓动,求守城兵士开门入关,末将不敢应答,恐为奴贼细作······”
“够了,润丰,别念了!三日前的塘报,现在才传回来!这陈新也是该死!”
堂中响起经略大人雄浑有力的声音,陈玉庭表字润丰,只有在这样的私密场合,杨镐才会直呼他的表字。
陈玉庭将塘报放下,也顾不上抱怨陈新这武夫文辞粗鄙,冷冷望向杨镐
“经略元帅,杜总兵乃百战余生,李总兵乃父李成梁当年何其骁勇,为何惨败如此?你们之前没有谋划吗?那刘綎现在何处?为何塘报没有提及!还有朝鲜兵!真如传言所说,全军覆没了?”
这位京师来的御史,一开口便把关系撇的清清楚楚,杨镐称呼他的表字,他却称杨镐官职,显然是要拉远与这位罪臣的距离。
堂中其余几人听了陈玉庭这话,都回头瞪他一眼,倒不是对他落井下石表示不满,只是这位京师赶来的御史,说话永远不接地气。
杜松是什么货色,在场各人心知肚明,前年在边镇滥杀无辜,被熊廷弼发觉,上奏朝廷,杜松便烧毁铠甲,说什么要出家当和尚,因此得了杜疯子的诨号,此事搞得朝廷颜面扫地。
至于辽镇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如柏此人,说他是虎父犬子都是抬举。
“李如柏不过犬子耳,纨绔子弟,放荡不羁,当初选他领兵,走的还是捷径,也不知是谁拿了辽镇好处?延误国家大事!”
陈玉庭见几人都在针对自己,心中颇为恼怒,他自恃有皇帝背书,皇上这次派他来辽东,点明让他便宜行事,节制辽东势力,他平日就不把这几位总督巡抚经略放在眼里,再说,经此大败,几位大人否保住性命还难说,谁还敢和他作对。
“陈玉庭,休要血口喷人!制定四路大军行进路线时,你也是参与了的,那时可有异议?要说收银子,当年高淮在辽督矿时,那些个御史言官,哪个不是贪墨百万!”
总督汪可受一下子就把高淮扯了出来,他知道当年陈玉庭没少收高淮好处,便想敲打一下这位御史巡按。
四路大军败亡,汪可受这个总督,也算做到头了,大概率会和杨镐一起进诏狱。
汪大人在辽东为官多年,与李家关系根深蒂固,这次安排李如柏领兵,他也是收了辽镇好处的,总之,现在,他和杨镐是一根绳上蚂蚱,只能共同进退。
“哈哈哈,奸臣现在就要跳出来领罪了吗?”
大堂之中,几位幕僚远远站着,被眼前这阵势吓到,都不敢上前。
见气氛尴尬,沉默许久的巡抚周永春开口劝道
“诸位大人,建奴逼近抚顺关,沈阳亦是不远,还是想想进剿之策吧。”
陈玉庭不等他说完,怒道
“进剿!进剿!进你·老母!当初老夫反复告诫,毋要重用辽镇,你们不听,非要给辽镇送军功!而今四路大军皆败,客兵难制,李如柏闭门